我倆在奶茶店坐了很久,直到奶茶快喝完我才想起,小南讓我們進城玩的事。
陸禮問我:“這周有什麼規劃沒?”
我搖搖頭,想了想說:“大概是逛街?”
自從我家從城裡搬來大學城,我們就很少進城,大學城除了沒有過分大而豪華的商場,其實什麼都有。
可架不住小南喜歡,陸禮也沒拒絕,說定好時間就告訴他。
我倆一人手裡提着一份奶茶,打包回去給小南和關悟。
到家的時候,我又說了一遍,“陸禮,别擔心,有我們。”
我笑了笑,沒再說什麼,轉身插上鑰匙,轉動門鎖開門。
小南見我手裡拿着奶茶就知道我出門了,問我是不是和陸禮一起去的,我說是。
她歎口氣抱怨怎麼不叫她一起,可我楊楊手裡的奶茶說:“沒去不也給你帶回來了。”
吃人嘴軟不是沒有道理,她撕開包吸管的包裝紙,猛地一下紮進奶茶杯裡,又猛吸了一口,最後滿足地喟歎。
喝到一半又想起來問我,“六哥答應去嗎?”
我說:“去,叫你們定好時間就告訴他。”
我想起我爸今天去同學聚會,媽媽也不見了,便問小南,“媽媽呢?”
小南說:“跟爸爸一起去同學聚會了啊!你忘了嗎?出門的時候還跟你說了來着。”
說了嗎?我沒什麼印象,早上起來吃了飯我就回了房間,戴着耳機看書來着。
小南咋舌,調侃,“叫你别學得那麼賣力,你看看,萬一将來學傻了怎麼辦?”
我反唇說:“不可能!”
小南則發散思維說:“沒關系,就算學傻了,我也養着你。”
小南向來沒心沒肺,但是她說的話其實是真的,我倆每每一比,她反而更像那個姐姐。
我們姐妹倆在房間裡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直到我爸媽有說有笑地從外面回來,給我們姐妹倆帶了小吃,叫我們出去吃東西我才看見他們。
爸爸穿着襯衣西褲,媽媽穿着改良的旗袍,挽着一個發髻的模樣特别好看。
我爸幫她換了拖鞋,我媽嬌笑地說着謝謝。
這樣的場景和對門的陸禮家形成鮮明的對比。
我突然有些心疼陸禮,以為他們家過得很好,其實卻滿目瘡痍,而他隔壁家的關悟,要不是李奶奶毅然決然帶回來,恐怕現在也好不到哪裡去。
我挽着媽媽的手往我的卧室去,進去就關了門落了鎖,小南在外面拍門,問:“什麼情況,小北,我不能進嗎?”
我隔着門闆回答她,“抱歉,小南,我有事和媽媽說,你先跟爸爸在客廳待會兒。”
我媽也一臉疑惑地看着我,我緊張地看着她,雙手絞在一起不停地扭動。
想着該怎麼說呢。
我雖然得到了陸禮的許可,但畢竟是他家的隐私,也不知道王阿姨到時候怎麼想,會不會怪我們家多管閑事。
我媽見我這樣,拉過椅子安撫我坐下,然後又溫聲問我:“怎麼了?是身體不舒服還是?”
“媽媽!”我出聲打斷她 。
“我…我…能不能請你幫個忙?”
媽媽不愧是老師,揣摩學生心理幾十年,看我緊張成這樣,反而放松了心态,等我平複。
我深呼吸了幾下,才慢慢道:“王阿姨病了,你能不能幫忙給她做做飯?就是…就是那種滋補身體的。”
我媽疑惑地看着我,呢喃道:“可生病得吃清淡的吧!”
我隻能模棱兩可地說:“她已經在家躺一周了,陸禮說還得修養一周才行。”
我媽反應了一會兒,才道:“行!”
我沒想到媽媽這麼輕易就答應了,起身準備要走,我卻豁然起身,道:“媽媽,這個事能不告訴爸爸和小南嗎?”
她怔在原地,随後了然地點點頭算是答應了我。
後面幾天,我媽媽每天都變着花樣給家裡做飯做菜,看着雖然清淡,卻又很有營養,其中還有一些是補氣血的,據說是問李奶奶要的配方。
我媽一次都沒去看過王阿姨,而我便成了跑腿的那個。
提着保溫桶來回地在我家和陸家跑。
連小南都發現我最近跑陸禮家有些勤,問我是不是有事瞞着她。
我張口就是謊話,“最近在他那裡補習高中的課本呢,想着有求于人,所以不能空手而去,所以帶點東西去嘛,不是你告訴我禮多人不怪嗎?”
小南不疑有它,放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