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生活讓我又認清了一件事實,就是大家又上了一個層次。
在這裡,大家已經算是半個大人,男孩個高,女孩發育也更加成熟。
我們班談戀愛的少得幾乎沒有,老師也沒人在這上面上心,比成績的卻很多。
我以前總是能在班上甩第二名幾十分,現在卻不相上下,總分和第二名差距也就幾分的距離。
我第一次知道了上高中的壓力,雖然我們才高一,但大家似乎都拼着一股勁。
第一次月考,我就和我同桌汪妲杠上了,我和她的總分就差了兩分,第一的寶座岌岌可危。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她卻淡薄地回看我:“是不是以為我是草包?”
我搖搖頭。
她又說:“能上這個學校的人,都不是傻子,就算是最後一名,那也是普通高中比不了的。”
是啊!我忘記了這個學校的同學是經過層層選拔後擇優錄取的,誰又比誰差呢?
我得更加努力才行,且還不能耽誤我參加别的比賽。
汪妲見我沒回,拍拍我的肩膀安慰,“加油吧,小可愛,下次的考試我肯定超過你。”
我第一次收到來自同桌和對手的善意挑戰,内心無比激動,更加激起了我的好勝心。
我嗯了一聲算是回應。
我忙碌地穿梭在學校裡,有時候是圖書館,有時候是食堂,陸禮升了高三,本來應該比我還忙的,結果每天都下樓來找我玩。
有時候是一起去操場做個操,有時候是一起去食堂吃個飯,他和關悟一左一右地把我夾在中間,活脫脫一個M型的小山。
每次他們人還沒到,汪妲就已經開始調笑我,說我的私人保镖來了,大概是帶着小可愛去開小竈。
我被汪妲調侃成小可愛已經成了習慣,她不知道從哪裡知道了我的真實年齡,沒多久全班都知道了,然後班上也沒人叫我名字,直接一個“小可愛”替代。
他們都很友好,能玩則玩,玩不了好像也不在乎在個人在班上是個什麼情況,大家也能算個點頭之交。
他們出現在我們班窗口的時候,我正在奮筆疾書刷新題。
陸禮敲了敲窗,“吃飯!”
我頭也沒擡,“不去,忙。”
沒想到陸禮直接從窗戶上跳了進來,二話不說就把我抗走,還順帶叫關悟把我的卷子收走。
卷子成了胡蘿蔔,而我就是那頭驢,目光一直在關悟的方向梭巡。
到了樓道,陸禮才把我放了下來,改用攬肩的方式把我往食堂的方向帶。
“再努力也得吃飯,你也不怕哪天做題把自己做死。”陸禮說得煞有其事。
而我則不以為然,反駁道:“不可能,我讓汪妲幫我帶飯回來的。”
“你那同桌?”陸禮問。
我點頭。
“她自己這會兒指不定在哪裡偷摸學習呢,你指望她記得?”
我回想了一下,好像每次讓汪妲帶飯,不是餅幹就是幹脆面,我看着面前的食物發呆,結果她說她也吃的這些,我從來沒想過陸禮說的問題,她是否在哪裡偷着學習。
我們三人來到食堂也算錯開了高峰期,不過依舊要排一會兒隊。
我因為有妹妹這個角色的加持,被安排去找位置。
找好了在原地等着陸禮他們來就行。
我們仨剛一吃完飯,關悟就識相地把我的卷子還給了我。
我拿着卷子就飛奔回教室。
陸禮在後面喊我,“學累了來找哥啊,哥帶你補充能量。”
我本來像風火輪一樣的腳步瞬間停了一下,回頭說了個好。
高中後,我似乎愛說話了一些,大概是汪妲的緣故,她經常來和我讨論數學題,有時候是課本上的,有時候是我奧賽上的。
我問她為什麼不參加,她說她很忙,我也不知道她在忙什麼,反正就是沒有時間參加比賽。
又問我明明這麼累了,為啥還搞這些,我說我為了去賺點獎金,她簡直不敢相信,說好的視金錢如糞土呢?在我這裡不存在的。
别人參賽至少說得還是很冠冕堂皇,什麼證明自己拉,為将來的高考做準備了什麼的,我卻現實到可怕。
我倆有一天學累了,在課堂上還傳上了紙條,聊了聊我的副業。
她大為震驚。
我也不知道震驚個啥,她不是都知道嘛。
我倆也因為那次的暢聊,感情突飛猛進,我第一次覺得我交到了一個真正的朋友,不嫌棄我小,不嫌棄我學習好。
第二次月考時,她果然履行了她的諾言,以一分之差超過了我。
我看着手裡的總分紙條,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
我定神在課本上想了很久,自後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放話,“我們期中見。”
汪妲信誓旦旦對着我勾勾手指,笑說:“放馬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