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妲好像走出來很多,時不時地說些她爸媽的事迹,我知道每到這個時候,就是她最想爸爸的時候。
我和施塗反而不說話了,隻是靜靜地聆聽。
我們從天台回來時,身邊一個同學突然從我們身邊穿了過去,披在身上的校服袖子直接掃翻了汪妲的水杯。
她當即就變了臉色,冷冷地說道:“撿起來。”
那同學不知道和另外一個同學在講什麼,完全沒搭理。
于是汪妲又厲聲說了一遍,“把我的水杯撿起來。”
那同學這時才反應過來,看那水杯離我們不遠,就說:“你自己撿一下吧!”
說完又扭頭回去。
我沒想到汪妲反應那麼大,當即就從旁邊抄起一個椅子往那同學而去。
我見情形不對,趕緊上前阻攔,椅子是被我攔下了,但汪妲的腿沒收回來,直接一腳踹在了那同學的屁股上。
對方一個失重,直接撲到了他對面同學的身上,但凡他前面是空的,多少要摔個狗啃地。
那同學瞬間也上了火氣,猛然起身就想還回來,我隔在中間一手擋一個,結果自己反而受了幾條抓痕。
周圍圍滿了同學,但誰也不敢上前。
眼看着我快攔不住了,去上廁所的施塗才施施然地回來,一看圍着一團的人,大吼了一聲,“幹嗎呢?”
大家這才讓出一條道來,結果看到事件主角是我和汪妲後,瞬間就沉了臉色,“怎麼回事?”
大概是每個地方都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同學,有個同學言簡意赅的說了事情經過。
我本想施塗這下應該能幫我一起平複一下汪妲的情緒,結果他老人家直接毫無征兆上去就給了那個同學一拳。
對方一臉懵逼地偏了腦袋,不可思議看着施塗,這下火氣更大,幾個站得近的男生拉都拉不住要往施塗和汪妲這邊撲。
我擋在中間嗓子都喊啞了,最後也不知道是誰喊了班主任,事情才算落下。
我們四個被罰了,不僅被罰了,還外帶二千字的檢讨。
我在腦子裡琢磨着檢讨書怎麼寫,就聽施塗問汪妲,“杯子又掉了塊漆,不過你别擔心,到時候我自己買了材料給你修複一下。”
汪妲沒答,隻是看了看我。
我疑惑地回看她,無聲的問:怎麼了?
汪妲沉聲回道:“你個小孩,湊什麼熱鬧?”
我:我小?我哪裡小?還有幫自己同桌兼閨蜜是哪門子熱鬧。
汪妲聳聳肩。
我倆神交結束。
我們三個班上的學霸,外帶一個平時在班上比較淘的男生在走廊站了一排,可把别班的同學給樂壞了。
有人說,也就是我們仗着學習好,換個學習不好的,這會兒早記過請家長了。
施塗不甘示弱,“有本事你們也考一個。”
有人說汪妲就是仗着自己老爸的關系在學校裝模作樣,也不知道成績是不是真的,被打的同學這會兒倒是同仇敵忾,“草,有本事考場見,你要實在不服,我們放學後去小樹林見也行。”
我突然就對那個同學改了觀。
或許當時他是真的不知道那個杯子對汪妲的意義,加上覺得一個杯子掉地上不是什麼大事才沒理。
汪妲也楞着看向那同學。
不知道他是怎麼知道的,反正現在知道了,看汪妲看過去就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聲如蚊蠅道:“抱歉,我不知道那杯子對你的意義。”
他說得小聲又模糊不清,施塗直接道:“男子漢,大丈夫,說話能不能大點聲,别娘們唧唧的。”
“……”
我第一次見那麼漂亮的臉蛋上的嘴巴,能說出這麼男子氣概的話。
同學這次閉着眼睛朗聲道歉,汪妲原諒了他。
我們四人在廊上站了半天才被放去吃飯。
中午就被陸禮逮着問,說我們是不是打架了。
我沒想到這事傳得這麼快,好歹我們隔着幾層樓呢。
陸禮像攬兄弟一樣攬着我,跟我八怪我們幾個的光輝事迹。
我用幾句話就描述了全部,得來陸禮一句,“你那同學就是個馬大哈,應該沒什麼心眼子。”
我仔細回憶了一下那會兒的場景,覺得陸禮說得有理。
一放學我就和陸禮打了個招呼先走,他問我幹嘛去,我說和施塗一起去買漆。
陸禮又問:“買漆幹嗎?”
我說:“補杯子。”
我們剛走出校門,就被陸禮追上,他整個人挎在我的身上,道:“那哥陪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