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野。”

金瑜是行動派，想好了就做，從不拖沓。

江野聽到她喊，像小狗似的從廚房裡沖過來，但看金瑜一點嚴肅的樣子，他又收了步子小心翼翼地靠近。

“你……”

“吃早飯了嗎？”

江野搶在金瑜的前面開口，生怕金瑜開口趕人。

金瑜随口一句“沒有”，再準備開口，第二次被江野打斷。

“那我去看看冰箱裡有什麼東西能湊合的。”

說完他就轉身走，金瑜的手在沙發上敲了兩下。

江野掙紮着，刹那間雙肩下垂，有些洩氣地轉了回來。

金瑜不悅。

“我還沒說呢，你走什麼？”

江野百口莫辯。

他總不能直說，我怕你後悔了趕我走吧？

好的是金瑜沒有由着這點深究，而是慢條斯理地從沙發那端走到江野的面前，離大概半米左右微微擡頭打量江野。

“昨天沒講清楚——”

江野聽到這個開頭，身體繃得很緊，下垂的手下意識地抓着褲縫。

他不敢和金瑜對視，有些心虛地挪開視線，金瑜把他的反應看在眼裡，依舊平穩地道。

“投資的事情另說，既然你要住進來，那咱們約法三章。”

“第一，不要帶其他人過來。”

“第二，房子裡的東西你都有使用權，門鎖自己去加指紋。”

“第三，……”

金瑜停頓了一下，江野更緊張了。

“床小了就換大被子吧，換床太麻煩，我擇床。”

江野猛地對直了視線。

-

金瑜覺得自己以前是直接了點，所以現在的說辭就委婉點，江野也能聽懂她的意思。

果然，她話音剛落，江野就一步上前雙手握住了她的肩膀。

“金魚兒……”

金瑜嘴角挂着一絲淺笑，擡手撥開江野的手臂。

“這麼激動做什麼？”

“都是大明星了，什麼場合沒見過，一句話激動成這樣？”

江野跟在金瑜的身邊，兩人步調一緻，始終保持着一臂之距，江野随時可以借着身高優勢把金瑜攬在懷裡。

“不一樣。”

金瑜不知道，他等這句話等了多久。

多少個午夜夢回，他睜眼閉眼都是她。

一想到可能這輩子不會再有重逢的一天，他要被絕望淹沒。

最艱難的時候，他拽着玉牌熬到天亮，等天亮了周遭有了人潮簇擁的感覺，他才感覺自己活了過來。

他沒得到他想要的那句，但現在這樣已經沒有差别的。

江野還是沒忍住，多走了一步，從背後擁住了金瑜，下巴貼着金瑜的頭頂，聲音亢奮。

“金魚兒。”

“别喊。”

金瑜沒防住江野從背後抱上來，但她開口打住了他後續連續的念叨。

“我隻多留了兩個小時，十一點前我要到公司，你……”

“我送你去公司。”

江野說得很興奮，但下一秒他想起自己的車開不進金瑜的小區，昨天根本就沒開車來，有些尴尬地卡在那裡。

金瑜又笑了。

“門口挂着鑰匙，想開哪個自己去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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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瑜的車都是穩重的商務風，開哪個其實沒差别，江野挑了個車标最低調的奔馳，樂颠颠地跟着金瑜下樓，去認車。

“這幾輛在物業那邊都有登記，你随便開。”

金瑜對江野從不小氣。

要玉牌就給玉牌，談分手給一千萬，現在車也是随他開。

江野上了駕駛位，稍微熟悉了一下方向盤，沖着後座的金瑜道。

“安全帶扣上，要出發了。”

送金瑜上班這種事情，放以前江野想都不敢想。

以前金瑜走哪裡都有司機，趙叔好像是二十四小時待命的，金瑜要出門或者是有事來接他，都是趙叔來安排。

車子出了小區上了主路，江野随口問。

“現在你都自己開車了？趙叔呢？”

兩人談戀愛那會兒趙叔好像也就四十出頭，現在應該還沒到退休的年紀，不知道調去哪裡高就了。

金瑜知道江野“喜歡”趙叔，因為趙叔對他很友好，不像那幾個阿姨愛在背後眉來眼去。

她忽然升起惡作劇趣味，逗江野。

“趙叔升官了，調去爺爺身邊了。”

奔馳點了下急刹，後排的金瑜晃了下，但很快速度又起來了，後視鏡裡江野的目光都不敢往後面飛了。

他喉結在動，似乎想說什麼但又不敢說，金瑜繼續逗他。

“你怎麼不繼續問了？”

“你說趙叔會不會把我們倆的事告訴爺爺？”

江野肉眼可見的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