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旁邊桌有人忍不住嘀咕,“于老闆這是要登堂入室了。”
“哪個于老闆?”
“于秀麗呗。”
溫瓷倒是不知,于秀麗和老溫同志的關系已經到了可以出入溫家私人親友宴會的程度。她胡思亂想着,不小心碰倒了手邊的杯子,濺了一身的葡萄汁。
孟旸青扶了杯子,拿着幹巾堵在桌邊,避免更多液體往下流。
小小事故引了不少人注意。
“小瓷,你沒事吧?”
“小瓷,要不去換一身吧,濕哒哒的穿着不舒服。”
溫瓷今天為了讨老太太開心特意穿了條素雅的旗袍,葡萄汁偏偏濺在了三角區,顔色深了一圈很是顯眼,她站着尴尬坐着又難受。
孟旸青掃了一眼,脫了西裝遞給她,又繼續切他的牛排,深藏功與名。
西裝上還帶着男人的體溫。
溫瓷摸着西裝心中暗恨,這男人總是能輕而易舉地攪起别人的波瀾,自己卻是一副無心凡塵的樣子。
她起身前忍不住在他腰上輕掐了一把,力道類似于小貓輕撓。孟旸青嘴角挑了挑,很快恢複如常。
旁邊孟家夫妻一直關注着兩人的動态,越發覺得兒子在這大小姐面前一點尊嚴也沒有,任勞任怨還任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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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瓷上樓又換了身旗袍,剛拉開門沒走幾步,就聽到樓下姑姑和父親的私語。
“你老實說,于秀麗的那孩子到底是不是你的。你都離了這麼多年了,想找個知冷知熱的人媽也不會攔着了。”
“你瞎說什麼,别讓人聽見。”
“你和信如離婚不就是為了她嗎?媽以前看不起她出身低微,現在都允許她參加壽宴了估計是接受了,她看着保養的挺好的,說不定你努努力還能拼個兒子出來。”
溫瓷隻覺外頭的戲曲聲刺耳的厲害,手上一松,西裝就從樓梯上飄了下來。
樓下兩人的私語立即就止住了。
溫濮遠看到樓上女兒面無表情的樣子,心裡慌亂,手上推力過猛,剛從廚房新鮮出爐的七層蛋糕就此塌陷。
溫瓷冷眼看着樓下的殘局,一句話也沒說,鐵青着臉回了房間,把門鎖死了。
她攤坐在門背後,打開手機仔細看了眼言謙發的于淼的資料,父親那欄,是空白。
怪不得,一切不合理的事情都找到了合理的解釋。
于淼比她大了三歲,如果她也是父親的孩子,那她和媽媽又算什麼呢?包辦婚姻下的犧牲品嗎?
她的那根千金傲骨,多半是父親毫無限度的寵愛撐起來的,現在看起來更像是一場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