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風萦繞,河邊的雜草在風中晃動,蟲子躲在草叢之中,發出陣陣鳴叫。
喬希瑤順着河邊往大壩走,天邊的圓月不知何時被烏雲遮住,整片大地陷入一片黑暗,黑暗就像在她背後侵蝕。
沒有月光照耀,喬希瑤隻能憑借河邊水面反射的微微水光,撥開叢叢一人多高的雜草,向着大壩方向行進。
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夜色太過黑暗,一人多高雜草在黑暗中隐隐綽綽,像藏了許多人在裡面,喬希瑤邊走,邊往後看,總覺得有人在尾随自己。
村裡那些老光棍那看她的黏膩淫邪目光曆曆在目,貌美如花的喬希瑤,知道自己獨自行走,有多危險。
她神經緊緊繃着,一面安慰着自己,這裡離大壩不遠了,隻要走過這段路,跟知青們彙合,她就安全了。
一面又覺得,黑暗中,似乎有一雙眼睛,一直盯着她看。
這種感覺讓她毛骨悚然,腳下跑得飛快,可因為天太黑,腳下一個沒注意,踩到一個地藤絆住腳,整個人往前傾倒,刷拉壓倒一片雜草。
她還沒來得及喊疼,一陣腳步聲出現在她身後。
“啊——!”喬希瑤确信自己沒聽錯,緊繃的神經在此刻繃斷,本能的放聲尖叫。
“叫什麼?”一道低沉又有些熟悉的聲音響在她頭頂。
喬希瑤楞了一下,心跳如鼓,不确定的問:“解堰?”
“嗯,是我。”夜色中,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站在她面前,手裡打開一個手電筒照在她身上,“喬知青,你沒事吧?”
驟然出現的光芒,讓喬希瑤不适應的伸手擋住光線,而後緩緩放下纖細的手臂,露出一張明豔絕倫的臉。
她半趴在地上,洗完澡才換下來的貼身秋衫,緊緊貼在水汽未幹的身上,将她那曼妙多姿的身材凸顯的淋漓盡緻,那對張鼓鼓的胸脯,随着她緊促的呼吸,上上下下起伏,顫顫巍巍惹人眼。
她頭發還沒幹,像海藻一般濕漉漉的散落在肩膀上,許是受到驚吓,手電筒昏黃的光芒下,她緩緩擡起頭,一張漂亮的小臉蒼白不已,杏眸裡噙着驚吓過度的水光,像風中的百合柔弱無助,嬌豔欲滴的讓人心生摧毀之欲。
“你怎麼會在這裡?”喬希瑤眼裡噙着淚光,死死咬着紅唇,怕自己哭出聲來。
解堰雖然在書裡是個反派人物,但其人品性格在黑化之前都是極好的,不然也不會當兵,在還部隊當上軍官,他是絕不會對陌生女性做出任何龌龊之事。
喬希瑤松口氣的同時,心裡既害怕,又感覺到丢臉,她太害怕村裡那些光棍了,害怕到了草木皆兵的地步,完全沒想到,跟在自己身後的,會是解堰。
眼前的女人嬌嬌弱弱,說起話來都是嬌滴滴的,像畫本裡的妖精,不知不覺地勾着人的魂。
解堰呼吸一頓,強迫自己别開眼睛,不去看她:“我在水灣位置洗澡,往回走的時候恰好碰到你摔倒。”
所以她聽到的腳步聲,感覺身後有人盯着她,是解堰?
喬希瑤适應了光線,看清眼前的男人,他烏黑的頭發還滴着水,濕漉漉的水珠滴在他那高挺的眉骨上,又順着鼻梁往下,滴在他淡色的薄唇上,從側面看,他冷硬的輪廓柔和了不少。
男人上身是赤果着的,下身隻穿了一條短褲,兩條腿修長又結實,腹部有着标準的倒三角腹肌,麥色的腹部肌肉塊壘,上面滴着水,散發出壯年男人蓬勃的陽氣。
仔細一看,又能看到腹部到胸口,有好幾道猙獰如蜈蚣蟲的傷疤,還有兩道彈痕,不知道他經曆了什麼樣的經曆,才會有如此多的傷痕。
這樣絕佳的結實身材,是個女人都愛看,喬希瑤隻看了一眼,就趕緊收回目光。
倒不是她不愛看,而是她深知道眼前的男人有多危險,她不想多看他兩眼讓他誤會。
她跟他之間,能拉開距離,就拉開距離。
喬希瑤緩緩從地上爬起來,因為摔得急,她雙手雙腳都結結實實地摁在地上,本就受傷的左手,傷口迸裂開,鮮血絲絲滲出,疼得她嘶了一聲。
解堰聽見她的聲音,回過頭,“你手怎麼樣?”
“剛剛摔下去的時候,碰到傷口了,疼......”喬希瑤眼淚汪汪地捂住自己的左手,眼淚婆娑地埋怨道:“都怪你,你幹嘛不聲不響的跟在我後面,我還以為有壞人跟着我,吓得我路都沒看清摔倒了,疼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