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是什麼意思?”許應的眼眶裡蓄滿了淚水,一滴一滴地沿着已經形成的淚痕滑落,她怒道:“你連親都不願意讓我親,你之前又何必說那些喜歡的話來哄我?”
宋琢玉:“不是.....”
“你為什麼要說你喜歡我?”
“為什麼對我那麼好?”
“你看我傻,你故意欺負我?你一走便不要我了?”她推開宋琢玉,洩憤似的咬在他的肩頸。一聲聲質問,聲聲都是委屈,都是在發洩她這二十多年來不被人愛的苦痛。
許應一遍一遍地告誡自己,自己這麼做不對,她不該将自己在旁人那處沒有得到過的愛,投射到新的人身上。宋琢玉愛與不愛她,他都是無辜的。可是她現在就是要無理取鬧,為什麼她的愛永遠沒有回應?
她比别人又差到哪裡去了?
“小應,不是不喜歡。”
手上那條将落未落的紗布驟然落下,細密的傷口完全暴露在空氣中,許應的手掌竟然在一片濕熱中發出微不可查的顫栗。
手上血污混雜一片,宋琢玉的唇落在她的手心,經脈交錯縱橫,血管清晰可見,他帶着自己的隐忍與滿腔愛意,輕輕舐去所有的痕迹。
宋琢玉自己沒見過幾個女子,不知道這與喜歡又有什麼關系,這人怎麼能如此牽強附會。可是當他看到那雙血迹淋淋的手時,所有的話都說不出口,心底隻剩下了自責。他不知道許應的委屈,可是願意理解她的這份委屈。
“别,别這樣。”許應劃過的傷口不輕不重,早已經沒有什麼感覺了,可是現在有一種比疼痛更加嚴重的感覺似狂濤般,鋪天蓋地席卷而來。十指連心,宋琢玉唇舌遊過的地方,帶着的癢意,攀援而上,直抵心口。
眼淚不知道何時就自己止住,許應伸手探向握着他腕骨的那隻手,想讓他網開一面,不要讓她受此煎熬。隻是,手才将将觸到二人之間潮濕的空氣,許應瞬息之間就再也動彈不了分毫。
那人竟是含住了她的手指。
“是喜歡。是隻喜歡,最喜歡,唯一喜歡,特别喜歡。”
這一句話說的斷斷續續,每一句尾音都在顫抖,說完才發現,這話說的這麼語無倫次,又讓人覺得不好意思。
他的眼睫在許應溫柔的注視下輕輕地顫抖,他不敢擡眸去看許應的眼睛。宋琢玉覺得自己愚鈍不堪,許應有什麼話,他現下都無力再招架了。
許應心中百轉千回,她不是真的要和宋琢玉鬧,隻是那點不甘心在她心中反複回旋。如今聽他這樣說,許應便不再給他喘息的機會,她捏上那紅的幾乎滴血的耳垂,不顧眼前人的躲閃,道:“再說一遍。”
“小應,我喜歡你。”
“再說一遍。”許應的食指漸漸遊移,勾上他的下巴,迫使他擡頭,道:“不對,我要你看着我,再說一遍。”
不知道何時燈已經滅了,黑暗中,呼吸糾纏的聲音越發清晰。
“我喜歡你。”
“我不要喜歡。”許應握着他的下巴,把人往身前一帶,重新貼上他的唇,舌尖撬開他的齒關,聽着他深深淺淺的呼吸,便不再動作。
她在耐着性子等待。她不要做/愛的主導者,她要和他一道,做/愛的創造者。
唇齒之間是獨屬于許應的清香,二十年來從未體驗過的滅頂之災将宋琢玉全身的血液點燃。那一截乖巧安靜的軟舌勾着他無邊無際的欲望,給他帶來最大的煎熬。
他感受着她的起伏,接受着她的柔軟,握住她還在他身上作亂的手放到懷裡暖着,不甚熟練地迎了上去。
得到了他的回應,許應的另一隻手按下他的後頸,起身橫跨在他的腰間,熱切地回吻,藕斷絲連地糾纏。
吞吐的氣息在暗夜裡纏綿,一人進,另一人便更進,誰也不讓着誰。宋琢玉輕輕吻着許應發燙的耳尖,聽見她的嬌泣。
“我要愛。”
“宋琢玉,我要你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