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寶茗站在告示欄下,手握官榜,目送她心中的英雄出城。
與此同時,曾在江南洪災中幫助修築橋梁,疏通水利的工部尚書之子齊懷嶺得封工部侍郎一職,并于得到互市消息時,于朝堂請旨,前往邊關助百姓修築水利。
引大山之水于化雪之際修建蓄水工事,助力邊關農牧畜業!
于出發當日,被岑羲臨半路截道,于是二人再次一起出發。
隻不過令二人沒想到的是,在北地大雪之夜,偶遇了早他們一步到來的大理寺卿之女邵蓁蓁。
邵蓁蓁自退婚後說服父母,外出遊曆,半年過去,竟組建了屬于自己的商隊,這次,早早得了霍家内部消息,故而同揚州宋家表哥宋芸亭的人馬一起,運送大量商貨來往邊關。
得知目的相同,三人于驿站共承一輛馬車入城,與沈周容出城的馬車咫尺相錯。
布告欄下擡手揭榜的女夫子,成了三人入城後第一所見,也成為三人此後一生,心中的英雄與敬仰。
季家,一心期望兒子科舉中榜的季家老爺,在第二日出門迎客時接到了自己女兒的朝廷九品任命書,一時間欣喜過半,喟歎過半。
桃花樹下,少女倚窗而坐,将手中繡帕的絲線一頭牽起,稍一用力,整株桃花散落,露出所繡的真正之物——一支栩栩如生的文昌筆。
季寶茗直接被封官,這是百姓認知當中,大安朝廷出的第一任女官,為開春之後三縣廣開女學推動了強有力一步。
誰都想不到,僅僅三月之後,這位季家第一女官連升三品,無他,隻因北蠻王後送子前來求學,選了這位女夫子為小王子授業恩師。
一起前來的,還有北蠻王族一十二名子女。
因打聽到司馬監人人都需學文識字,故而,此次随行北蠻諸多小主子的侍從,也都經過精心挑選,各個聰明伶俐。
至此,開啟了大安第一位女國學的升遷之路。
蘇景和被沈周容唯一指定,成為司馬監負責人之一,另一負責人則由謝甯安排。
自此,宋庭再升一級,帶屬下趙世科一起前往司馬監,與蘇景和共事,并在同時,鼓勵邊關百姓在穩定農業的同時,大搞畜牧業,目的,則是為之後從北蠻淘來更多的戰馬。
邊關一切有序進行中,而返程回宮的沈周容卻在半路失了蹤迹。
先是去溪邊打水的不羨被飛針刺傷,瞬間失去了意識,久等不歸,意識到出了意外的長青尋到溪邊時,與暗中三人交手,反被第四人暗中飛針再次放倒。
林硯之與路喜主仆二人更是沒費吹灰之力,最後隐在暗處的庸守被五人圍攻,最終也昏迷在夜色下。
至此,沈周容被人劫走,沒了蹤影。
彼時,半路得知互市大開,沈周容安然無恙,年近七旬的征北大将軍岑玄商生生紅了眼眶,于是全軍下令,率兵前往邊關,甘做沈周容兵馬前鋒,浩浩蕩蕩迎她一路回朝。
卻不想于五日後,見到了滿身風霜的林硯之。
“什麼?!公主殿下被大齊派人劫走了?!”
戎馬一生的岑玄商得知消息的瞬間,第一個想到的,便是大齊要與大安開戰。
“劫走殿下的賊子為大齊之人,此事可确鑿?”
“确鑿無誤!”
一連五天的日夜兼程,林硯之白皙的下巴上早已冒出青色胡茬。
“為查殿下行蹤,威武侯出動了身邊所有鐵甲軍,這才探到一絲消息。隻可惜,對方有備而來,所行皆是高手,所有探查到殿下行蹤之人,連同威武侯在内,皆被下了一種奇特毒藥。”
“此藥并不取人性命,反而是讓人内力全失,藥性發作七日,恢複也需七日,威武侯拼盡全力,甚至被重傷,這才探查到劫走殿下之人為大齊人馬,救殿下事急,威武侯被下官送到了最近的驿館養傷,下官則騎馬連夜奔來。”
“岑老将軍,下官要求見皇上,可否借老将軍雲騎一用?”
岑玄商毫不猶豫即刻答應。
“大齊劫走殿下,兩國戰事恐起,走,老夫與你同乘雲騎,即刻去見皇上!”
林硯之見到沈周安的那一刻,在馬車昏睡十多日的沈周容終于睜開了眼睛。
入眼,卻不是在馬車内,而是一間裝飾極雅緻的房間。
還不等她有動作,侯在一旁的侍女立馬發現了她,忙起身打開門,至此,一連數位女婢迎門而入。
“請姑娘起床梳洗。”
身邊沒有熟悉的人,屋内裝飾也不是大安風俗,沈周容眉眼一凜。
“這是哪兒?!”
回話的女婢低斂眉眼,神色恭敬。
“回姑娘,此乃申屠小姐卧房,小姐吩咐,一定要照顧好姑娘,還望姑娘莫要為難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