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三皇子他拿着劍沖過來了……”一個宮人慌張地往裡跑。
話音未落,那個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就從外面傳了進來。
“那個該死的使臣呢?在哪兒?”
轉過一個拐角,手提一柄長劍的三皇子就出現在常樂的眼前。
對方也在同一時間看到了她,那雙陰鸷的眼睛裡頓時蓄滿了怒火。
“是不是你,你是不是就是那個什麼蠻丘的使臣?”三皇子邊說邊朝常樂這邊沖了過來,“就是你在朝堂上妖言惑衆,要将本殿下帶到草原去?”
一句話的工夫,三皇子就沖到了面前,他揮起長劍朝常樂砍去,卻被身邊的賈松擋了下來。
這位養尊處優的皇子豈是武藝精湛之人的對手,不過對了兩三招就被賈松拍飛了武器、反剪了雙手。
一路跟着三皇子過來的宮人、侍衛立刻想上前來,卻被常樂的眼神盯得不敢動彈。
“兩國交戰尚且不斬來使,在下奉蠻丘大王與王妹之命前來迎親,你們的三皇子就是這樣對待使臣的?三皇子我不敢傷,但殺個下人想必你們的陛下卻是不會追究的!”
說完,見那些人都不敢上前後,她才又轉向三皇子,此人嘴裡叫罵不斷,身子卻已然動彈不得。
常樂見狀一笑,作勢将人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後揚眉道:“果然如我們的靖和阏氏所說,三皇子殿下意氣風發、神采飛揚,我們大王最喜歡的就是三皇子這樣的男子。”
此言一出,三皇子的眼睛瞪得更大了,眼白上頓時爬滿了紅血絲,嘴裡叫罵更甚。
“别那麼激動嘛三皇子,你這樣殺氣騰騰地趕過來,你的父皇可知道?你可能不願意嫁給我們大王,但為了家國天下你要有獻身的精神啊。”
說着,她欺近對方的臉,佯裝斟酌地說:“還是說你覺得你的父皇不會讓你嫁過去?但我卻覺得沒有這種可能。”
“要不——”常樂直起身子,拍了拍對方的肩膀,“我們賭一把?”
話音未落,一隊禦前侍衛打扮的人就沖了進來,為首的一人沖着三皇子抱拳道:“見過三皇子,陛下急召殿下。”
常樂示意賈松放開,三皇子甫一抽出手來,就朝着常樂揮起了拳頭,賈松見狀立刻閃身擋在了常樂的面前,而那個領頭的侍衛則拉住了三皇子的手。
“放肆!”三皇子大喊。
侍衛首領立刻松手抱拳道:“小人該死,陛下急召,還請三皇子立刻趕往禦書房。”
看着三皇子離開的背影,常樂這才覺得淤積在心中十數年的惡氣終于發了出來。
*
不過幾日,皇帝就再次宴請了常樂,與上次不同,這次皇帝同意了讓三皇子和親,雖然面上能看出是強裝的笑容。
更有甚者,皇帝竟然叫來了三皇子本人向常樂賠罪。三皇子一臉陰沉地過來拱了拱手,而後就拂袖而去。
許是這件事的刺激太大,皇帝的身子也撐不住了,宴席未過半他就離了席,勝券在握的常樂便在一衆強打精神的大臣的恭維聲中待到了半夜。
經過一個月的打點,常樂帶着三皇子和他豐厚的嫁妝浩浩蕩蕩地出了皇城。
又過了數月,一行人馬來到了雁城之外,眼看天色不早,她便吩咐就地安營休息,明日一早再進城。
夜至三更,一隊夜行衣打扮的人偷偷溜進常樂營地所在的地方,他們蹑手蹑腳地靠近每一個帳篷,像是在尋找着什麼。
終于,其中一人發現了什麼,他停在一處帳篷前,然後示意其他人都靠過來,等衆人都過來以後,他們在支着帳篷的樹幹上有節奏地敲了幾下,得到回應後就悄聲鑽了進去。
翌日,天光大亮,用過早飯以後,常樂命隊伍即刻整頓往雁城而去。
入了雁城的大門,才剛和新任的守将周明俊寒暄得幾句,四周手持兵器的士兵忽然就将常樂的隊伍團團圍了起來。
“周将軍,你這是在做什麼?”常樂高聲質問。
“對不住了蠻丘的使者大人,你們沒有命回去了!”周明俊右手一揮,圍着他們的士兵立刻上前将常樂隊伍中的人紛紛綁了起來。
“周将軍!”常樂斷喝一聲,“我乃是蠻丘的迎親使臣,奉命将三皇子待到蠻丘的王帳,你如此行徑是要壞了蠻丘與昭國的聯姻嗎?”
“使臣大人!”一個高傲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常樂轉身去看,三皇子分開人群走到她的面前。
“什麼聯姻?什麼王帳!如今我才是昭國的皇帝,該去和親的是靖甯公主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