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上,阿濛陪着渚雪前去凡音谷報名。
凡音谷,地勢險峻,從天空俯視,猶如被數千道罡風劈裂,路道狹窄,山壁如刺,僅容一人通過。
天上是狹長的山壁,腳下是無敵的深淵,面前是強勁的山風。
禁止召喚坐騎。
渚雪在前,阿濛緊跟其後。
“我們前往凡音谷中的朱雀台報名,說是報名,其實就是在朱雀台下戰帖。”
“朱雀一族在抵禦魔族入侵時,犧牲了大半族人,如今族群式微,選擇退出了四聖獸,後由我們鳳凰一族頂上。”
“她們剩餘的族人依舊鎮守着諸魔山阙的主脈,與魔族不死不休。”
“朱雀天生戰神血脈,更是出了五位女戰神,我們試煉的規則就是按照朱雀一族的規則來進行的。朱雀戰帖,象征着絕對公正,勇者必勝。”
渚雪向阿濛介紹着,然而很快發生了變故。
渚雪感受到了背後傳來一陣“滋滋”聲,瞬間冷笑,“蒼蠅來了。”
隻見她凝眉回眸時,已經禦法而動,她借力蹬踏石壁,換身于阿濛背後,結印施法,一輪半人高的冰璧擋住了劈來的流星般的雷電。
“渚雪妹妹!好久不見,讓哥哥試試你又精進了多少!”
冰璧那頭,是一個紫衣的男子,他四周有電流飛舞,似能驅使雷電,在他身後,是兩隊随從,那些随從皆能禦劍飛行,修為也在上仙之境了。
“背後偷襲,卑鄙小人。”
她們身邊的山壁被雷擊中後開始劇烈搖動,碎石開始紛紛下落,砸斷了她們面前的小路。
“阿濛,來我懷中!”
照理來說,對阿濛這種原身是弱小獸類的小仙來說,遇見危險時變回原形可是大大大忌。
但眼下也顧不上這麼多了,她立刻變回了小兔子,麻溜地跳進了渚雪師姐懷中。
渚雪單手環抱着她,開始與那紫衣男鬥法。
阿濛也不知這情況是急還是不急,若說危急的話,師姐為何還有空捏她的小肚子呢。
“诶?此言差矣,你乃是鳳凰皇女,我這小小的雷擊怎會傷到你?”那男人笑眯眯地答道,“妹妹别和我開玩笑了。”
說罷,掌又結印,雷化魚鷹朝她們撲來。那那群鷹嘴中,還銜着一顆熾白的光球,“噼裡啪啦”的光無比刺眼,如他本人一樣,煩人得很,令人不自覺眯起眼睛。
那些魚鷹似沒長眼,朝她們胡亂撞來。
渚雪見此,臉色微變,白芙蓉劍出鞘,劍氣流轉,氣場全開,正當阿濛以為她要以一敵衆時——渚雪抱着阿濛,禦劍飛行,跑了。
須臾之間,她們原來的所處的位置被炸成廢墟,頭頂亦由山崩之勢。
“渚雪妹妹,别跑啊,陪哥哥玩玩呗?”
玩?受傷了便是不小心,若是出了人命呢?
渚雪雖在阿濛面前煩憂忡忡,說自己不行,但在旁人眼中,卻也是“雪凰白芙蓉,一劍灼九幽”的鳳凰皇女,也是此次試煉的勁敵之一。
阿濛拱在她渚雪的心口,原來這魚鷹口銜的白珠竟是無比惡毒的濁陰珠,若被其碎片進入體内,會常出現幻覺,尤其練功時,一不小心便會入魔。
那人儀表堂堂,心思卻如此惡毒。
濁陰珠爆炸,白光與灰塵在山谷中散開。
“既然妹妹不給我面子,可别怪我不客氣咯。” 他指向了渚雪飛走的方向,“竟然躲過了我的魚鷹雷擊,速戰速決,務必重創她。”
那兩隊仆從立刻追渚雪而去。
渚雪抱着阿濛,邊跑邊吐槽:“若是讓我在試煉上抽到他,看我打不死這孫子。”
她又拍了拍阿濛屁股,為自己挽回形象:“可别覺得你師姐我慫,敵衆我寡,敵陰我跑,沒有十足的把握打赢對方,跑得快也是一種本事。”
其實阿濛壓根不覺得跑路有問題,遇見危險跑路可以說是動物的本能,她隻是覺得師姐趁機捏肚拍屁的行為不是很光明……
然而眼下沒有時間顧及其他,那男人的仆從很快就追了上來,他們在空中列法結陣,企圖截殺她們。
渚雪鄙夷地看了一眼,豈不知天空乃是她最擅長的戰場。對付參商這種下等貨色,她連靈盤都未喚出。
她隻念了一道咒語,休憩在山川之間的青雀們便振翅起飛,朝那二十名仙仆飛去。方才的魚鷹爆炸,摧毀了它們的栖息地,已經讓青雀心生記恨,此時報複起來更是發了狠勁兒。
渚雪又施法讓那群青雀的鳥爪附上了一層白色火焰,直奔那些人的頭發,那群人結法陣不成,被燒成秃子,亂成一團。
在她們下方,長萱擡頭望了一眼,便認出了渚雪:“哥,渚雪姐姐有難。”
長濬看在眼中,卻告訴她:“不必管她,死不了人。”
長萱心中諸多話都憋在臉上,卻不敢對自己親哥多說什麼。
哥哥與渚雪姐姐原本關系并沒有這般僵硬,渚雪姐姐幼時也曾被哥哥照看過,隻是為了繼承之位才鬧成這般。
對于帝位,長萱覺得他們二人誰繼承都一樣,反正哥哥姐姐都會照顧她,鬧成這般僵硬,連互助都不肯,真是無奈。
正如長濬所言,那幫人很快亂成一團,在外人眼中,隻是“小打小鬧”罷了。
渚雪:“參商修行忘修腦子,一年比一年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