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手握長劍,擋在自己身前,土龍發出的那一招能量巨大,讓他迫不得已單膝跪在地上,接住了這一招。
救了她的人,正是正是與她在聖戰台上比試的人,龍族少年黎宴。
“渚雪姑娘,好久不見。”
黎宴聽她聲音洪亮,說:“你還是這般有活力。”
“你也被罰來荒原思過修行?”
黎宴愣了愣,答:“我是來此修行。”
隻不過,是自願。
土龍見二人你一句我一句,唧唧歪歪根本沒把它放在眼裡,更加生氣,再次發動了攻擊。
她們二人站的位置立刻被震碎,縫隙之中,又有無數魔獸冒了出來。
兩人跳開後,黎宴對她說:
“渚雪姑娘,不如我們讓這煩人的土龍閉上嘴,再好好叙舊。”
“正有此意。”
黎宴發動了将臣劍,劍身黑氣缭繞,青銅浮雕上的三位将軍都被他喚醒了。
面對土龍,再無保留,劍招淩厲無比。
不過一招一式,土龍身上就出現了道道劍痕。
渚雪看了才知,原來這小子在聖戰台上,全程劃水,根本沒有認真與她打。
“渚雪姑娘,你用火燒它的傷口處,那傷口直通心髒,應該能重傷它。”
渚雪依他所言,朝夕花火在土龍的傷口處燃燒,結果……
“不行,這家夥根本死不了!”
“咦?”黎宴卻發現了其他玄機,他用劍割傷了自己的左臂,下手極狠,深可見骨,鮮血立刻染紅了他的外衣,他望向渚雪,好奇地說:“渚雪姑娘,你用你的火,燒我的傷口試試。”
“你瘋了?”
“快試試。”
渚雪凝眉,最後照做。
接着,令人意想不到的事發生了——
黎宴那深可見骨的傷口瞬間愈合了。
渚雪瞪大眼睛,她從未想過,她的神火竟然是治愈之火。原來這些怪獸,不是不死不滅,是她讓它們死不了……
怎會如此?
這根本不是她要的神火,她需要像夜荷華神女那樣青火連天壁,燒三百年不滅的神火。
與她的沮喪相反,黎宴精神大震,繼續朝土龍發出攻擊。
“渚雪姑娘,助我除魔。”
渚雪很不開心,她死死盯着黎宴的背影,什麼叫助他除魔,她自己也能,她的火不能用,但她還有冰呢。
冰在腳下鋪開,将那些即将從苔原中冒出來的魔獸統統凍住。
黎宴剛一劍将土龍的嘴刺穿,渚雪抄起冰掌從他背後沖來,一掌打在了土龍的眼睛上,土龍劇痛,龍爪抓住了渚雪的身體,洞穿了她的腰部,頓時血流如注。
白色的火焰在她身上燃燒,她能感受到傷口在瘋狂愈合。
既然如此,她怕什麼?
于是她在黎宴面前,生生地用冰掌把土龍打死了。
這若是擱以前,她已經死了八百遍了,“可惜,你沒早遇見我。”
土龍徹底阖上了眼睛。
黎宴早就退到了一邊,看着她發洩般地把土龍打死,他第一次見一個女子這般生氣,他認識的仙子神女,都很溫柔,華貴,就算是迎敵,也不會如此…狂野不羁……
土龍死後,渚雪還站在它的屍身前,生着悶氣,胸口起伏不定。
黎宴小心翼翼湊上前,問——
“渚雪姑娘,你不喜歡你的神火嗎?它很強大。”
“我不需要旁人保護我。”
她想擁有強大的力量,如此她才能去守護她想守護的人,而不是躲在旁人的身後,被人保護……
“對不起。”
黎宴承認,在他發現渚雪的火焰能令他傷口複原時,他心中狂喜,此行她若是助自己一臂之力,他的開刃之旅,應該是萬無一失了。
他脾氣太好,反倒讓她罵不出口了,于是她漸漸平複了心情,問他:“你來此作甚?”
黎宴舉起了他的将臣劍,指了指青銅浮雕,“我來此為第四位将軍開刃。”
“師父說,這位将軍戰隕于荒原,我猜他的亡魂,就在這片苔原之下。”
渚雪看了眼那三位魔将最上方,那模糊成一團的地方,答了一聲:“哦。”
然後一屁股坐下,開始調息。
黎宴湊到她面前說,“渚雪姑娘,你陪我一起下去一趟吧?”
“想讓我用神火為你療傷?”
“不是。”
黎宴說:“黑乎乎的,我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