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太好了,快将人帶上來,朕倒要問問他,他到底是受何人指使,來陷害德妃。”
石永竹:“皇上,他這會兒正昏迷不醒呢,沒法兒來回話。”
姜赦見李淳裝傻,幹脆言明:“皇上,此人昨晚受了您一劍,雖然還活着,但情況恐怕不容樂觀,還請皇上請醫官為他診治一番。”
李淳:“姜相說的是,石永竹,你還愣着幹什麼?還不快去請醫官為那個侍衛診治。”
轉向姜念虞,歉疚道:“德妃,君無戲言,朕昨日已将你打入冷宮,如今事情尚未查明,還得委屈你繼續在冷宮待幾日了,你放心,待事情一查明,朕就立刻放你出來,還會好好補償你。”
姜念虞:狗東西,說來說去就是要把我繼續關在冷宮吃苦。
我的炖羊肉啊,燒雞啊,烤鴨啊!都吃不着了!
“那皇上可否給臣妾送些吃食進來?冷宮這邊您也看到了,什麼吃的都沒有。”
頂着姜赦灼灼的目光,李淳自然是笑着應了,“這是自然,朕待會兒就叫人送來。”
皇帝轉身離開,姜赦這個外臣也不得不跟着離開,“歲歲,别怕,啊,爹爹不會讓你在這裡待太久的。”
衆人嘩啦啦離開,冷宮又變得清冷寂寥了。
姜念虞心心念念地等着狗皇帝給她送吃的來,結果左等右等也沒等到。
草!說什麼等會兒就送來,他不會是一轉身就給忘了吧!
很快姜念虞就知道,李淳這狗東西并沒有忘,因為他派了一隊侍衛來把冷宮圍起來了,不讓她踏出冷宮一步。
但那些侍衛手裡除了兵器之外,并沒有帶來一丁點食物。
姜念虞隻得又跑去鑽草叢,自給自足去了。
*
慈甯宮。
淑妃來給太後請安。
這會兒時辰已經不早了,不過太後有頭疼的毛病,晚上睡不踏實,早上也跟着起不來,所以就将請安的時間往後挪了一個時辰。
“嫔妾給太後娘娘請安,太後娘娘萬福金安。”
淑妃向坐在上首的太後福身行禮,姿态優雅端莊。
太後:“都說了多少回了,咱們姑侄倆不必那麼外道,叫姑母。”
淑妃:“太後娘娘,這于禮不合。”
太後:“在這慈甯宮裡,我這個太後就是禮!”
淑妃隻好改口:“姑母。”
太後:“哎,這就對了嘛,來,坐。”
淑妃上前,被太後拉着在寬大的榻上坐下。
太後端詳了下淑妃今日的發飾妝容,“怎麼打扮得這麼素?你呀,你這個年紀,就該打扮得鮮亮些,成天穿得這般素淨,哪有一宮主妃的氣派?還沒有我這個老婆子穿得豔。
“去,把昨兒内務府送來的那根金鳳簪拿來。”
淑妃:“姑母,我隻是一介妃嫔,哪裡能戴鳳簪?”
太後氣笑了,伸手戳了戳她的額頭:“我們楊家怎麼就出了你這麼個慫貨?你姑母我是太後,全天下最尊貴的女人,你爹是鎮北大元帥,手握三十萬大軍,你出身尊貴,又有皇兒傍身,戴根鳳簪怎麼了?我看誰敢說嘴。”
淑妃:“姑母——”
待要拒絕,宮女已将簪子拿來了。
螺钿雕漆小長方盒裡,躺着一根點翠嵌珍珠寶石金鳳簪,着實是流光溢彩,華麗無比。
太後拿起簪子,不由分說給淑妃戴上了。
“瞧瞧,多好看呐。”
事已至此,淑妃也不好拒了姑母她老人家的好意,遂不再堅辭,起身行禮:“多謝姑母賞賜。”
太後将她拉起來,“聽說昨兒夜裡,德妃私通侍衛,被皇帝撞了個正着,今兒一早皇帝就下旨賜死了她。”
太後頗有些幸災樂禍:“這下好了,德妃一死,就沒人能跟你争後位了,咱們楊家,又要出一位皇後了。”
淑妃眉頭微蹙:“德妃進宮,是為了護持皇後留下的三皇子,好叫他平安長大,如何會與人私通?怕是有人陷害于她。”
太後:“你管她是不是遭人陷害的呢,這事兒對你有利就行了。”
淑妃:“姑母,正是因這事對我有利,我才不得不多想一想,德妃這一死,若最後得益的是我,您說姜家會放過我,放過楊家嗎?到時候我說不定反而要與皇後之位無緣了。”
太後省悟過來,“是這麼個理,難不成是誰想一石二鳥,讓姜家和咱們楊家水火不容,到時候那人好在背後漁翁得利?”
想到這裡太後有些坐不住了,“黃鹂,你去打聽一下德妃死了沒有,要是沒死的話,就傳我的懿旨攔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