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去吧,正好我要去一趟關外,會會故人,不方便帶着你,你自去找你的家人,凡事多留個心眼兒,别傻乎乎地被人騙了。”
就這樣,她和婆婆分道揚镳,各自踏上了自己的旅途。
她找了好幾年卻始終沒什麼進展,因為她掌握的信息太少了,隻知道自己有爹有娘還有一個哥哥。
但是天底下這樣的家庭太多了,她根本分辨不過來。
後來她偶然看到城牆上張貼的選秀告示,靈機一動,不如她去選個秀?
以她的樣貌,應該不難中選吧?中選後,見到了皇帝,她就有法子讓他迷戀自己,畢竟她這些年的江湖不是白闖的。
到時候她成了皇帝的寵妃,不就能讓皇帝幫自己找家人了嗎?
于是她便來到了京城,參加了選秀,順利中選,成為宮妃,一路晉升為了麗嫔。
林袅看着面前的兄長,笑中帶淚:“哥,原來你長大了是這樣,跟爹爹長得很像,難怪我先前覺得你眼熟。不過你又是怎麼把我認出來的?”
如果哥哥沒有認出她來,不會她還沒有開口,就将雙魚佩拿了出來。
“難道我和娘親長得很像?”
林鶴:“你和外祖母年輕時很像,我在娘的書房裡見過外祖母年輕時的畫像。而且——”
林袅:“而且什麼?”
林鶴赧然:“我暗中觀察了你許久,看見了你脖子上的玉佩,也看見了你左手臂上的月牙形疤痕,那是你小時候爬樹摔下來時留下的。”
林袅恍然。
兄妹倆初初相認,一時有說不完的話,當然,大多時候都是林袅在說,林鶴則回答她提出的問題。
某一時刻,林袅忽然臉色一變,“遭了!”
林鶴:“怎麼了?”
林袅:“哥,你現在成了太監,那咱們林家豈不是要絕後了?德妃也太狠心了,怎麼能讓人把你給閹了呢。”
林鶴:“不怪她,是我咎由自取。”
林袅長歎一聲,“說起來是不怪她,都是因為你受淑妃指使,先冒犯她在前,她沒殺了你已經算好的了。”
她滿眼不解地看着兄長:“哥,你為何要受淑妃指使去害德妃啊?難不成你喜歡淑妃?”
林鶴搖了搖頭,“是皇帝,他不知從何得知,我與你是兄妹,在我還沒來得及與你相認時,拿你威脅我,讓我潛入德妃寝殿,做出與她私通的假象。”
林袅震驚又惱怒:“這個狗皇帝!他腦子被驢踢了吧?居然讓你給他戴-綠-帽?
“不過,他是怎麼知道我們是兄妹的?你那時都還沒與我相認呢,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個哥哥,他倒是先知道了,還拿我威脅你,可惡!”
她雙手叉腰氣咻咻地轉了兩圈,“他還有臉說幫我找到了家人,他就不怕你說出真相嗎?”
林鶴:“小鳥,他是皇帝。”
這短短的一句話,猶如一盆冷水兜頭澆下來,林袅蓦地反應過來,“是啊,他是皇帝,天下人的生死不過在他一念之間,他有什麼好怕的?就算我們知道了真相又能如何?
“别說我們的性命捏在他手裡,就是碧影山莊上下那麼多條人命,他想要也不過一句話的事。我們就算知道了,也什麼都做不了。”
報複?别說報複一個皇帝有多麼大的難度了,就算報複成功了,她和哥哥逃得了嗎?
她們能逃出去,碧影山莊能逃得了嗎?
到時候她們說不定會被全天下通緝,一日都不得安甯。
“哥,那你說怎麼辦?”
想到先前塞金鳳簪給自己,還在耳邊給予自己提示的蓁蓁公主,林鶴道:“先去向皇帝謝恩,接下來按兵不動,等待時機。”
保和殿。
麗嫔和林鶴跪在地上,向上首的李淳謝恩。
李淳走下台階,親自将麗嫔扶了起來,“袅袅,朕真為你感到高興,從此以後你再也不是孤零零的一個人了。”
麗嫔感動道:“是啊皇上,臣妾也是有家人的人了,再也不用漂泊無依了。”
李淳問:“家中父母親人可還健在?”
麗嫔神色黯淡下來:“聽哥哥說,祖父已經去世了,不過爹娘還健在。”
李淳:“朕下旨宣你父母進京,讓你們一家團聚,可好?”
麗嫔和林鶴對視一眼,齊齊謝恩:“謝皇上恩典。”
前面的鋪墊走完了,李淳開始圖窮匕見,道出真正的目的了:“朕有兩件事要交給你兄妹二人去辦。”
林袅、林鶴:“請皇上吩咐。”
李淳:“林袅,朕命你為青鳥司司主,為朕探聽宮中、乃至全天下的消息,将朕身邊的奸細、探子全都揪出來,你,可能做到?”
林袅暗自翻了個白眼,皇帝還真看得起她,探聽天下事?真以為她是一隻鳥,可以到處飛啊。
面上卻是恭敬應下:“臣妾定不負皇上所望。”
李淳:“林鶴,朕命你為玄武司司主,暗中為朕訓練出一批高手,保護朕的安危,必要時也為朕鏟除敵人。”
林鶴:“是,皇上。”
一下子網羅了兩個人才,還是從李玄璋那裡挖過來的,李淳心情甚好,正打算乘勝追擊跟林家兄妹“推心置腹”一番,好讓他們對自己更加死心塌地時,墨春進來禀報道:“皇上,德妃娘娘來了,說要見您。”
李淳朝麗嫔兩人擺了擺手,“你們兄妹二人初初相認,想必有很多話要說,且退下吧。”
兩人從另一頭離開,沒有和德妃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