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傾韫道:“那就好,那你快走吧,這裡不好久待。”
盡管她十分害怕,不想讓謝硯遲離開,但她更擔心有人看見謝硯遲在這裡隔着門與她說話,到時候兩個人都會有麻煩。
謝硯遲道:“佛堂内擺佛經的地方每日都要換一本佛經,我與今日來換佛經的人認識,所以代替他過來了,并不着急走。”
宋傾韫聽他的意思像是想在這邊再多待會,她道:“那你去這個屋子後面,後面的窗戶紙被我捅了一個洞,方便說話。”
“好。”謝硯遲聽話地繞去了屋後。
宋傾韫聽見謝硯遲的腳步聲,她還有些驚喜和彷徨,謝硯遲真的能在這多陪陪她那真是太好了。
沒有人希望自己處于恐俱中無人問津,哪怕是宋傾韫這麼一個要強的人。
隻是宋傾韫不會表露出來,她換到另一邊透過洞口看向窗外,一棵翠綠的樹屹立在前方,石闆上還有掉落的樹葉,謝硯遲就這樣身着青袍,踏着樹葉到了宋傾韫面前。
“謝硯遲,你能看見我嗎?”宋傾韫道。
她看見謝硯遲了,謝硯遲比她要高一些,她站直眼睛剛好看見洞口,謝硯遲卻要彎腰才可以看見。
“嗯,公主,我給你帶了一些吃的過來,現在遞進去給你。”開始謝硯遲還不知如何将這些遞進去,看見這個洞就安心了。
“好,謝謝。”宋傾韫正當餓了,不知道是不是太後授意,她們在宴會上沒有吃東西就被關進來了,也沒有人拿食物給她們。
謝硯遲将一個紙包從洞口塞進來,說來也巧,這個紙包正好拳頭大小,很輕松就塞進來了。
宋傾韫拿到的時候說不出是什麼心情,一個外人尚且能待她如此,親人卻對她漠然。
聽見裡面突然沒聲了,謝硯遲隻能看見宋傾韫低着頭,問:“公主,怎麼了,那些點心是不好吃嗎?”
他拿的點心都是宋傾韫喜歡吃的,還特意多包了一層油紙,但是不能保證拿過來的時候味道沒有變。
宋傾韫掩飾自己的情緒道:“沒有,隻是我不知道先吃哪個了,綠豆糕很好吃,但鮮花餅也不錯。”
謝硯遲輕輕笑了一聲,“那便先吃鮮花餅吧,這個餅是我母親所做,口味還不錯,希望公主不要嫌棄。”
“不會。”說着,宋傾韫拿起鮮花餅咬了一口,“很好吃,外殼酥脆,鮮花餡甜而不膩。”
“那就好。”謝硯遲道。
此後半個時辰,宋傾韫便站在那裡吃東西,而謝硯遲擔心自己讓她尴尬,就在另一邊來回走動。
期間兩人也沒有搭話,但宋傾韫内心極其滿足。
解決完餓的問題後,她又看向了外面,謝硯遲正在樹下,綠葉飄落在他的身上,他擡手拂去這一點春意。
“謝硯遲,你出來這麼久沒關系吧,謝老和秋老知不知曉這件事情?”宋傾韫問。
“他們都知曉,而且師傅說我在這邊多待一段時間也無礙,最近那邊的事情不急。”謝硯遲道。
“哦,那你打算多久離開?”宋傾韫再次問道。
謝硯遲想了想,看着宋傾韫道:“再過一個時辰就離開。”
因為他站在洞前,所以照進屋内的光減弱了,他隻能看見宋傾韫的半張臉,但他莫名感覺宋傾韫是不想讓他離開的,那雙眼睛還有語氣在說明着,所以他又往後延了半個時辰。
“嗯。”宋傾韫笑了一下,但她又怕自己表現的太明顯,于是道,“我們坐下聊聊天吧。”
“好。”
兩人隔着牆背靠背坐下了,宋傾韫還是抱着膝,但是沒有之前那麼害怕,因為有人在旁邊的感覺就是不一樣的,哪怕他們中間隔着牆壁。
“謝硯遲,你今年多少歲了?是家裡的獨子嗎?”宋傾韫查人口一樣地問。
謝硯遲回答:“今年二十差一,家裡還有一個妹妹和弟弟。”
宋傾韫道:“那還挺幸福的,你平時會與弟弟妹妹争吵嗎?”
她微微偏頭,就感覺謝硯遲離她很近一般。
“不會。”謝硯遲道,“或許因為是長子的原因,他們都很怕我?”
“怕你,為何?”宋傾韫想不出來謝硯遲這麼溫柔的人會讓人害怕。
謝硯遲彎唇道:“可能是自小我就喜歡教育他們,而且太嚴厲了,所以久而久之他們對我比對父親還要敬畏。”
“哦~”聽得出來宋傾韫覺得很有趣。
謝硯遲又道:“雖然他們很怕我,但是背地裡還是會做很多我不允許他們做的事情,比如小的時候掏鳥窩,大一點又去抓魚,現在在學堂也不乖,夫子看管他們很辛苦。”
“那你對他們動過手嗎?”宋傾韫道,她嫌棄靠着牆發簪被抵着頭疼,将一些頭飾都取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