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陸小将軍娶了公主,那豈不是不可以參與朝政。”宋傾韫疑惑地道。
他們國家曆朝曆代的驸馬都不得參政,難道皇帝想為了陸遠青破這個規矩,就算是對他最大的嘉獎了。
楊貴妃輕抿一口水道:“參政便是皇帝對陸小将軍的賞賜。”
宋傾韫震驚,竟然真的是這樣,她不禁皺眉道:“所以今日父皇過來是想将我嫁出去。”
楊貴妃道:“人選倒是還沒有定,目前幾位公主都還未成婚,但你與羽漣都快及笄了,到時候你們必定是人選之一。”
緩了會,楊貴妃繼續道:“你要知道,大公主有皇後護着,二公主受太後喜歡,你和羽漣我會全力幫助你們擺脫這樁婚事,但是能不能擺脫還不一定。”
宋傾韫有些不解道:“為什麼大家都不想嫁給陸遠青,這樣的驸馬皇後娘娘不應該很樂意嗎?”
楊貴妃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她竟忘了說最重要的地方,“聽說陸遠青喜歡逛花樓,找女人做樂子,某一次在行軍途中去了一家花樓,不甚染上了花柳病,據說後來還不舉了,這件事情雖然不是人盡皆知,但家裡有女兒的高官多少都知道一些。”
陸遠青這樣的女婿誰不愛啊,他還未入京,就有許多人打聽他的婚事和個人品德,誰知不查不知道,一查卻發現他的私生活極為不檢點。
包括皇後她們也早早的就了解情況了,現在就怕将女兒嫁給陸遠青。
宋傾韫沉思,她感覺陸遠青不是這樣的人,那麼做是為了造一個有好有壞的人設,讓皇帝不要太疑心陸家?
楊貴妃繼續道:“傾韫,如果你不想嫁給他,就趕緊找一個合适的人把自己嫁出去,否則最後有可能嫁的人就是你。”
宋傾韫是四位公主中最弱勢的一位,就算楊貴妃願意幫助她一把,也不一定能逃過。
“多謝母妃告知我,所以母妃的意思是我及笄當日把成婚對象挑出來,用點手段讓父皇成全我們。”宋傾韫道。
“沒錯,但是要用什麼手段隻能你自己想辦法,我可以幫着你說話。”楊貴妃知道宋傾韫聰明,如果她不夠聰慧,楊貴妃早就将她推出去做那個倒黴的人了。
宋傾韫猶豫了片刻,她道:“那母妃認為我選怎樣的人合适,如果隻是一個小小的官員,父皇會不會成全我們?”
理應來說謝硯遲都不算官員,他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古籍修複師,盡管宋傾韫不受寵,她也是公主,與謝硯遲有雲泥之别。
不對,她為什麼會想到謝硯遲。
宋傾韫猛然發覺,她或許有些喜歡謝硯遲了。
楊貴妃注視着宋傾韫,“有多小,不會是藏書閣的人吧?”
“如果我說是呢。”宋傾韫半分認真半分玩意。
楊貴妃道:“那便死了這條心,宋傾韫,你是公主,就算不受寵代表的也是皇家。”
“我明白了。”宋傾韫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叫人看不出她的心思。
楊貴妃又道:“事情我是告訴你了,該如何做你自己定奪,回去吧。”
“多謝母妃,日後四皇妹有需要,我也會幫她。”宋傾韫道。
盡管楊貴妃并沒有說讓宋傾韫有所回報,宋傾韫還是要提一句,沒有一點利益的關系并不牢靠。
回到偏殿,宋傾韫洗浴完畢便躺在床上,但久久不能入睡。
楊貴妃的話似乎還回蕩在耳邊,其實宋傾韫很早以前就思考過自己的婚事,想着随意嫁一個家境殷實,為人憨厚好拿捏的男人便是,可事到如今,真讓宋傾韫随意嫁一個人她還真不願意。
她大抵明白,自己應該是喜歡謝硯遲,可他們的差距實在太大了,根本不可能。
“哎~”宋傾韫忍不住歎息一聲,朦胧的月光似乎也為她憂心,又暗下去了一分。
“公主為何歎氣,有心事睡不着嗎?”月白道,她就守在宋傾韫的不遠處,夜裡靜寂,隻是歎息也明了。
宋傾韫道:“沒事。”
這些事情并不好講,而且講了也沒什麼用,與其一起苦惱還不如她一個人沉思。
如此輾轉反側一個多時辰,宋傾韫終于睡下,隻是心中還是不甚平靜。
此後幾日,宋傾韫都在糾結這件事情,每日做事都有些心不在焉,去藏書閣也很少與謝硯遲說話,連帶着與其他人的話也少了。
以前她到藏書閣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跟他們打招呼,但現在直接拿着書就讀,根本不進古籍修複室,在樓梯口見到謝硯遲也隻是叫一句,很快就掠過他去了别處,好似兩人之間還處在陌生的階段。
或許是已知無緣,所以宋傾韫不願多語,整個藏書閣的人都察覺到了宋傾韫不對勁,謝硯遲試圖問過她幾次是否有難題,但宋傾韫都擋回去了,她還有些抗拒與謝硯遲說話。
可即使如此,她還是忍不住往藏書閣跑,忍不住去見謝硯遲。
在不斷掙紮中,宋傾韫最終還是放棄了抵抗,又開始主動找謝硯遲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