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陸淵很氣,他就說那日回家陸遠青說話的時候看起來沒說真話。
宋傾韫問:“所以到底是什麼事情?”
陸淵思付再三,道:“三公主,有些話本不應該我來說,但我怕我再不說就沒有機會了,你别覺得冒犯。”
“好。”宋傾韫一口應下,她倒是很好奇。
陸淵道:“想必三公主也聽說了皇上要給遠青賜婚的事情,說實話,我也不想遠青娶公主,但是沒辦法,他必須娶一個。所有的公主中,我認為你與遠青最合适,不知遠青有沒有這個榮幸,能求娶三公主。”
“·······”宋傾韫十分震驚,她從來沒有想過陸淵會找她說這件事情,半晌不能回答。
陸淵也不着急,他就一直盯着宋傾韫。
良久,宋傾韫道:“所以當日陸公子進宮是想對我說這個,那枚玉佩就是信物。”
“是。”陸淵道,“那枚玉佩是他母親的遺物,我交代逆子,倘若公主答應就将玉佩給公主,倘若公主不答應,便也不強求,誰知回去之後逆子告訴我,公主不願意接受他,還發怒了,讓我自己看着辦。”
“嗯·····”宋傾韫不知該說什麼好,陸遠青這人有時候還真是頑劣。
陸淵道:“還好今日見到了公主,才知道那日是個什麼情況,公主也不必太驚訝,我雖不是從小看着公主長大,但也相差無幾,了解公主的為人,我真心實意的希望公主能考慮考慮遠青。”
“或許這段時間你也聽說了許多關于他不好的言論,我想說,大多數都是編造出來欺騙世人所用,畢竟一門太過于鋒芒畢露不是好事,而且一開始他也不想自己的婚事被當成利用的籌碼,所以逛青樓都是他隐藏自己的一種手段。”
看得出來陸淵是真的很想宋傾韫答應,他将這等重要的事情都說了出來,宋傾韫有些受寵若驚。
聽完後,宋傾韫道:“将軍,你都說了陸公子不想利用他的婚事,他當日确實想将玉佩強塞給我,但回去之後的那番言論表明,他也并不喜歡我。”
陸淵毫不留情地出賣兒子道:“或許公主還不夠了解遠青,如果他不喜歡,那玉佩都不會送出去,既然他想給你玉佩,就說明他其實對你有意,隻是傲嬌不肯說出來。”
宋傾韫仔細聽着,示意陸淵再繼續說下去。
“我知道公主對遠青可能沒什麼好感,但他确實是個好孩子,上陣殺敵,下場務農,什麼都能幹,隻要是好事,他從來不會喊苦喊累,以後成婚了,對待公主也不會差。”
“還有一點,公主若是嫁給遠青,其實也不失為一個好選擇。當然,我不是貶低公主的意思,公主集萬千才華于一身,嫁給遠青還委屈了,但公主現下的處境并不是太好,如果與遠青成婚,或許能改變公主的處境。”
一條條,一點點,陸淵說的全部在理。
宋傾韫不得不承認陸淵提出的想法很不錯,如果她是一個商人,這種雙赢的生意立馬就會答應,但可惜她不是商人,婚姻也不是買賣,不能以利益來作為衡量标準。
“将軍,請你容我思索幾日。”宋傾韫道。
如同陸淵了解她一樣,她也了解陸淵,雖然與陸遠青不算熟,但清楚他的為人不會差,如果嫁給陸遠青,那麼她不用為婚事發愁,地位也會随之不同。
但她的内心還在掙紮,她并不喜歡陸遠青,兩人對彼此的了解都不夠,倘若婚後不合,那下半輩子都難過了。
陸淵道:“在公主及笄前都可以思考,待公主及笄那日我會讓遠青進宮,無論公主是否同意直接說便是,如果公主同意,那麼當日我便湊請皇上賜婚,如果不同意,那以後我們的關系還是如同這般,公主不必有負擔。”
“嗯,多謝将軍。”宋傾韫道。
其實這事宋傾韫占的好處更多,陸淵完全沒必要對她這麼客氣,直接将利弊告訴她便好,但陸淵還是以謙卑的姿态,請求宋傾韫下嫁,給足了她面子。
“公主多禮了,那我先行一步。”陸淵道。
宋傾韫點頭讓路,随後快步回宮。
月白已經在殿門口等了好一會,她遲遲不見宋傾韫,正愁要不要去找找,宋傾韫便回來了。
“公主今日怎麼回來的這般晚?”月白道。
雖然有時候宋傾韫看書入迷了會忘記時間,但還從來沒有像今日這麼晚過。
宋傾韫道:“路上遇見陸淵将軍,便多聊了幾句。”
月白跟着宋傾韫進門,聽到這話悄悄靠近宋傾韫,低聲在她耳邊道:“公主,這段時間你不妨先離陸淵将軍遠些。”
“為何?”宋傾韫問。
月白道:“陸家公子要娶妻了,公主不要嫁過去才好。”
宋傾韫笑着看向月白,“你也知道這件事情了。”
“嗯。”月白道,“聽皇後宮中的宮女說了一些話,陸公子并非良人。”
說完,她還飛快撇了一眼周圍,生怕别人聽見。
宋傾韫道:“好,我記下了,趕緊進去吧,你家公主要餓死了。”
她并不想讓這件事情困住自己,倘若因為此事重要心中便一直想着,那會很累,她現在還不想想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