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公主可嫁。”月白道,她相信宋傾韫,也相信宋傾韫所說的話,如果真的是那樣,那她還期盼着宋傾韫嫁給陸遠青。
月白開始分析道:“之前我一直覺得,陸淵将軍是好人,那他的兒子也不會太差,直到見過陸公子,我發覺自己想錯了,但公主又說他不是表面看到的那般,所以我認為,公主嫁給他不失為一個好選擇。”
宋傾韫長歎了一口氣,“是嗎?”
月白與陸淵的想法倒是一樣,這真的是一個好選擇嗎?
“是的。”月白道,“公主在憂郁什麼,還是不想嫁給陸公子嗎?”
本來月白是最反對宋傾韫嫁給陸遠青的人,現在她倒是轉變為支持者了。
宋傾韫道:“月白,我想嫁給自己喜歡的人,但我做不到。”
她面上滿是愁思,如月華一般柔美的眉毛皺起,連影子都透露出哀傷。
“公主喜歡誰?”月白試探地問。
宋傾韫搖頭,她不能說出來。
月白道:“公主,如果嫁不了自己喜歡的人,那就盡量讓自己過得好一些。”
她也想支持宋傾韫,可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宋傾韫的處境。
“說的好,讓自己過得好一些。”宋傾韫重複了一遍那句話。
突然,她收起了所有的思緒,臉上沒有表情地道:“走吧,今日該睡覺了。”
······
翌日,宋傾韫再去藏書閣時,再次碰見了宋華妗。
好似經過昨日之事,宋華妗與宋傾韫親近了許多,她還招手讓宋傾韫過去坐。
宋傾韫問了聲好并沒有坐下,而是去了藏書閣的頂樓,從那裡閱盡下方的景色,等到宋華妗從藏書閣離開,她才從樓上下去,直接去找謝硯遲。
謝硯遲還以為宋傾韫來了一會就走了,沒想到她是在頂樓,現在又下來了。
“秋老,我需要謝硯遲幫我拿一本書,讓他停停手裡的事行嗎?”宋傾韫揚聲道。
“好,硯遲,快去。”秋穆道。
謝硯遲暫且将修複古籍的一應工具放下,整理好桌面後跟着宋傾韫走了出去。
宋傾韫道:“有一本前朝大儒的書被放在了那個架子的最高層,謝硯遲,你幫我拿下來吧。”
“嗯。”謝硯遲搬來梯子,沒一會就将書取了下來。
宋傾韫怕謝硯遲做完事情就走,沒有接他手中的書。
“公主?”謝硯遲還以為宋傾韫走神了。
宋傾韫道:“嗯,你先拿着吧,突然不想看書了,謝硯遲,與我聊聊天吧。”
謝硯遲收回手道:“好。”
他人長得俊俏,一身青衣充滿了書卷氣,但又不沉悶,有種獨特的魅力。
宋傾韫盯了他許久,他也沒有主動說話,就安靜地站在原地,讓宋傾韫無所顧忌地看。
“謝硯遲,我的及笄禮物準備好了嗎,後日就是我的生辰了,此後兩日應該不會過來,等我第三日過來時,要看到你給我準備的禮物啊。”宋傾韫道,有點像一位撒嬌要糖葫蘆的孩童。
謝硯遲微笑道:“嗯,早知如此今日應該将東西帶過來的,公主便能早些看見了。”
“沒關系,我喜歡驚喜在後面。”宋傾韫道,她背靠着書架,“謝硯遲,你了解陸遠青小将軍嗎?”
“陸淵将軍之子嗎,聽說過一些,說不上了解。”謝硯遲疑惑地看着宋傾韫,仿佛在問她為何要問陸遠青。
宋傾韫道:“哦,就是這麼一問。”
其實她還想說些什麼,但那些話臨到嘴邊卻吐不出來了,她心裡突然有些慌亂。
謝硯遲也沒有追問,又道:“聽說陸遠青小将軍品行一般,但在我看來應該還不錯,因為我有幸見過他一次。”
“嗯,算了,不聊他了,上次說好要給我畫一副畫還沒有開始,早知早些讓你畫了,以後不知道還沒有時間。”宋傾韫道。
有些話就算逼着自己也不一定能說出來,她放棄了。
謝硯遲道:“為何沒時間,公主及笄過後可是有其他事情要做?”
宋傾韫道:“或許吧,隻是早些畫完早些放心罷了。”
“公主放心,我一定為公主作好一副畫,之後獻給公主。”謝硯遲道。
宋傾韫笑了笑,并不作回答。
可惜啊,畫她還有機會可以得到,有些人卻終究不屬于自己。
兩人說了不久的話,宋傾韫還是将謝硯遲放回去了,她已經不能自然地與謝硯遲交流,怕自己不經意間暴露出一些不該有的情緒。
謝硯遲走時回頭望了一眼,又說了一遍會給宋傾韫畫好一副畫像,讓她安心。
宋傾韫笑着應下便出了藏書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