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傾韫放下書本道:“花開得多嗎,我可不想去看幾朵梅花、一大堆枯枝。”
“多。”月白道,“公主的習慣我還能不知道嘛,現在去看正好,梅花再開豔一些人就多了,到時候公主不喜歡。”
宋傾韫起身笑着道:“那就好,走。”
主仆二人轉眼便出了偏殿。
今日宋傾韫穿着一身粉衣,外面披了一件白色大氅,淺淡的妝容和時興的發式顯得她十分靈動。
她和月白各撐了一把傘,雪花飄飄落在傘上,宋傾韫想摸一摸雪,便将手伸出傘外,潔白的雪花落入她溫熱的掌心,沒一會便融化成了雪水。
“公主,小心着涼。”月白在她身後道。
宋傾韫彎唇,即使是在這種冰天雪天,她的笑容也十分亮眼,“就摸一摸雪,哪那麼容易着涼啊。”
月白道:“幾年前公主病過一次忘了?”
“那隻是意外。”宋傾韫不聽勸,她的手仍舊放在傘外。
今日落雪,梅花林中空無一人,宋傾韫不僅看了梅花,還與月白采了幾枝帶回了芗雲宮。
她将梅花放在了房内,給整個房間增加生氣,複又去藏書閣送了謝硯遲一枝,等陸遠青進宮找她時,又給她從宮外帶來了一大把梅花。
今年的冬季仿佛格外寒冷一些,往年宋傾韫到了冬季都喜歡在自己殿内看書,但今年她卻反着來,冒着大雪也去藏書閣,看得月白心塞。
過了小年夜,宋傾韫才開始乖乖待在自己殿内,等大年三十年宴的到來。
年宴上宋傾韫一般都不會有什麼存在感,但今年或許會不同,所以到了年宴這一日,月白特意給宋傾韫收拾了一番,讓她看起來更加奪目。
果然,入宴時,宋傾韫收獲了一大片的目光。
“公主殿下,今日的你真是讓臣閃瞎了狗眼。”陸遠青不知什麼時候過來了,他站在宋傾韫身邊道。
宋傾韫淺淺一笑,“是嘛,謝謝誇獎。”
陸遠青掃過衆人的視線,道:“你看看這些人,他們都在看着你,搞得我都吃醋了。”
“呵呵,陸公子還是如此油嘴滑舌啊。”宋傾韫輕描淡寫地道,“他們看我也不一定是看美貌,而是想看看未來的将軍夫人吧。”
年宴一過,還有二十多日她便要與陸遠青成婚了,他們一成婚,各處的心思說不定也會跟着動一動。
“嗯,那又如何,總歸都是你。”陸遠青道。
兩人沒聊幾句,楊貴妃身邊的宮女過來了,她讓宋傾韫趕緊去坐下。
宋傾韫與陸遠青道别,便跟着宮女去了楊貴妃那邊。
她往年都是和宋羽漣一并坐在楊貴妃的身後,但今年她和宋羽漣的位置分開了,不知道有沒有那樁婚事的緣故。
不過無論怎麼都無所謂,隻要不跟宋羽漣坐,她便開心,如果宋羽漣在她旁邊,待舞姬跳舞時,她肯定會一直說個不停。
再晚些,城内各處都在放煙花了,宮中有一處觀賞煙花的看台,皇帝帶着衆人過去,宋傾韫沒有去看煙花的習慣,但今夜特殊,她還是去了。
在看台上,宋傾韫又看見了陸遠青,陸遠青還帶着她去皇帝面前轉了一圈,接着就拉着她下了看台。
“宋傾韫,我帶你去一個更好的地方看煙花,保證比這裡更好看。”陸遠青牽住了宋傾韫的手,他甚至沒有顧忌其他人的目光,帶着宋傾韫狂奔。
宋傾韫皺眉道:“陸遠青,你瘋了吧。”
叫她的大名又拉着她跑,簡直是不可理喻。
月白也還在看台上沒有跟過來,陸遠青走得越來越偏,但宋傾韫就是掙不脫他的手。
“我瘋不瘋公主還不知道嗎?”陸遠青回頭看了一眼,他眼中明亮,仿佛飽含了萬千星辰。
“還真是瘋子,有病得治。”宋傾韫無法,她隻能跟着陸遠青跑。
過了不久,陸遠青帶着宋傾韫到了宮牆邊,這時他才放開宋傾韫的手,與看守樓梯的侍衛說話。
“這位是三公主,我想帶三公主上去看看,麻煩兄弟行行方便。”
“當然可以,公主、陸将軍請。”侍衛自然是認識陸遠青的,就算來的人不是三公主,侍衛也會放他們上去。
“走。”陸遠青又拉起了宋傾韫,帶着她往樓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