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族人也就罷了,本就是敵人,可自己人還去害陸遠青,簡直是吃飽了撐的,沒有絲毫良心可言。
“可能是餘家。”親衛道,他們目前還沒有證據證明是餘家做的,但問這話的人是宋傾韫,那便沒什麼不可說。
陸淵本就敵視餘家,一聽更加氣憤,“餘家,又是餘家,這種亂臣賊子,就該死。”
“對,一定要餘家的人為遠青陪葬,大哥,你要為遠青報仇啊~”崔芷痛哭道。
陸苗比崔芷更激動,她直接往外沖,道:“我去替哥哥報仇。”
“拉住她。”
“攔住她。”
宋傾韫與陸淵一齊道。
兩個親衛當即将門堵住,現在肯定不能直接去殺人,不然他們進城之後第一個去的就是餘府。
陸苗大吼道:“哥哥那麼好,他們怎麼能那麼對待哥哥,哥哥是國家的功臣啊。”
仿佛是氣沒地撒,陸苗一圈捶在門上,手上頓時一片青紫。
心疼女兒的崔芷立馬拉住陸苗,她握住陸苗的手,心中更加沉痛。
“餘家是怎麼敢的啊!”
陸淵道:“都别沖動,我定不會讓我兒慘死,來人啊,先去找餘家勾結外族的證據,我要去面見皇上,我要餘家付出代價。”
白發人送黑發人的痛真是痛不欲生,陸家的獨子就這麼沒了,若是一個纨绔也就罷,可偏偏陸遠青那麼優秀,是全府人的榮耀。
宋傾韫慢慢起身,她對着陸淵道:“爹盡管為遠青報仇,陸府我一定看管好,若是有必要,我也會去求父皇處置餘家。”
陸遠青對她那麼好,她一定要看到害他的奸人死無葬生之地,否則就是愧于嫁給陸遠青。
陸淵點頭,年邁的老人又重新有了氣焰,帶着沉沉的恨意。
不多時,陸淵帶着陸遠青存活下來親衛離開,陸衡也将崔芷和陸苗勸了回去。
“公主先回吧,遠青定然也不願看見我們如此。”陸衡坐在輪椅上一片憂傷。
宋傾韫沒有先離開,她等着陸衡走後,才讓月白與青芽将她扶回院子。
初次來時是陸遠青帶着她熟悉院子,前段時間院子大改,她還想着等陸遠青回來反過來帶他熟悉一次,可惜再也沒有機會。
不過即使院子格局改變,宋傾韫莫名還是能從其中窺看到陸遠青的影子。
倘若他回來看見,定會說改得好,然後将宋傾韫誇上天。
石子路上有陸遠青的影子,竹樹旁有陸遠青的影子,假山上還是有陸遠青的影子,就好似他會無處不在。
真是慘不自勝啊,老天又何至于如此。
難道愈是好人便愈難保存自身嘛,難道她不配活得開心自在一些嘛。
“公主······”月白看着宋傾韫心痛到有些空洞的眼神,很想說些什麼安慰她一番,隻可惜什麼都說不出來。
而青芽也不知如何勸慰宋傾韫,兩人和院子裡其他侍女都心懷悲痛,各自低頭眼含淚水。
“都出去,我想一個人靜靜。”宋傾韫道,她坐在窗邊看着窗前的那一株小金桔樹。
陸遠青說這棵樹結果很多,摘下果子用來泡茶十分香甜。
月白等人不敢再打擾宋傾韫,全部從屋内退出去,而經常跟在宋傾韫身邊的侍衛都呆在門口,他們必須聽着裡面的動靜,以防宋傾韫做傻事。
其實他們大可以不必這麼謹慎,陸遠青的死确實給宋傾韫造成了不小的打擊,可她也很清醒,還不至于想着陸遠青在下面孤單要去陪他。
而且若是宋傾韫真的就這麼下去了,恐怕陸遠青會罵死她。
今日的風不大,但宋傾韫處于通風口,她的發絲已經被吹得淩亂。
自在大廳掉了幾滴眼淚後,宋傾韫就停止哭泣,回來的路上一直忍着,她怕别人輕看她,也怕府中人心惶惶,覺得陸府已經臨近落魄。
不管如何,她現在仍是陸府的小将軍夫人,她得替陸遠青撐起這個家。
此時此刻,無人能看見她,宋傾韫便又忍不住落出淚來。
這是一種說不出的感受,她不知道自己是否已經喜歡上陸遠青,還是說覺得陸遠青就這麼死了太可惜,總之,她不想讓陸遠青死。
上天就好像跟她開了一個巨大的玩笑,剛成婚不久夫婿就沒了,不知道屆時陸遠青的死訊傳遍全城時,會不會有人說她克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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