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截船載着兩人一獸終于進了水洞。和上次周翔自己來一樣,小船在水流的帶領下飄飄蕩蕩的進了洞中洞。花解語事先被周翔叮囑過,先不開手電,看看那些飄動的光點和北鬥七星。
然而這次進洞,洞裡黑漆漆的什麼都沒有。小船來到洞中央,水波不再推送,終于停了下來。周翔仰頭看着黑漆漆的穹頂,那是真黑,除了能聽見水的聲音,什麼都看不見。他奇怪的說道:“怎麼沒了呢?上次滿岩壁都是,一團一團的像星星一樣。”
看他兀自懊惱,花解語說:“算了,不是說崖壁上還有壁畫嗎?看壁畫吧。”周翔歎了口氣,有點不甘心的打開了手電。雖然那些星星一樣的物種不見了。但壁畫還是真真切切的留了下來的。
花解語和周翔打着手電,在洞窟上一個一個的看。花解語用手電指着一處,說道:“這裡,是南鬥六星。“上次周翔辨認過她鈴铛上的字,花解語已經對照甲骨文和金文字典,将這幾個字熟記。
手電再移,還是南鬥六星的名字,但排列不一樣了。花解語凝神細看,将手電反反複複照耀在洞壁上。周翔看她神情嚴肅,也不敢打擾,跟着他的手電反反複複的看這些岩畫。周翔初見這些岩畫隻覺得他們畫了滿牆的小人,不明所以。
現在帶着認過甲骨文金文的經驗來看,他也發現了,牆上的甲骨文雖多,但其實大部分都是南鬥六星的記錄,不斷變幻排列組合。少量的其他文字似乎是一些注腳和說明。花解語看着這些文字認真,時不時露出手腕上的鈴铛撫摸,表情若有所思。
待看完大半個洞穴,花解語重重的呼出一口氣,對周翔說:“這是一個陣法……如果我沒猜錯……”周翔等着她說下文,她卻拿出手機,說道:“還是等等,我查一下那些我不會的字,等我弄清楚了再告訴你。還是不要再出那種開生門還是死門的問題了。”
周翔索性坐了下來,看着她揣摩岩壁上的文字。又等了一會兒,花解語終于一屁股坐了下來,看着周翔的眼睛閃閃發亮。她說:“我知道了!這些陣法是配方!”
“配方?”周翔問道。花解語興奮的點頭:“嗯。是的。是如何讓怨獸由陰過陽變成我們需要的生物的配方。”周翔說:“就是李魏可以讓怨獸變成各種器官的……”花解語興奮的點頭:“差不多。但是這些配方隻是給了一個大概的方向。具體要放多少陰氣,并不詳細,需要自己揣摩。而且,”她頓了下,說:“要驅動這些陣法,首先要有準備過陽的怨,再由南鬥鈴按照配方調配。同時為了達到陰陽平衡也需要有相應的生物過陰……或者叫……死去……”
“需要好好研究不能随便使用……”花解語自言自語的說道。周翔想了想,說:“你的意思是不是就是說,如果想要達到随心所欲想要什麼就要什麼,要有三個條件,第一要有已經被控制的怨獸。第二要能驅使南鬥鈴。第三要有大量的怨氣和生氣或者是人的性命?畢竟怨氣隻有在人身上才産生。”
花解語嚴肅的點點頭,說:“就是你理解的這樣。”
周翔在腦袋裡飛快的回憶李魏怨氣的場景,他說:“所以,李魏用自己的身體飼養怨獸,他就有了被控制的怨獸……但是他沒有南鬥鈴啊?而且他隻有一個人,怎麼會有那麼多的怨氣生氣用來陰陽交換呢?”
花解語也在想這個問題,她将手電再次打在穹頂上忘着那些符号思索。過一會兒,她把手電定到山洞的另一邊上,看了一會兒,她說:“我可能搞錯了,這些配方不是讓怨獸變成生物的配方,而是要讓怨獸變成指定生物,怎樣用南鬥鈴來獻祭生氣怨氣的配方。”
不等周翔回答,她再次把手電放到另一側,然後說:“這邊應該是關于北鬥鼓的用法……”她翻着手機對照着上面的甲骨文,說:“北鬥鼓的第一件事是召喚……真奇怪,我見過那面鼓沒有召喚過啊……而且南鬥鈴怎麼不存在召喚的過程……”
周翔猛然坐直,對花解語說:“我記得你說你在石室裡的時候摘過那個鼓,但是摘不下來?”花解語點點頭:“是的,摘不下來。”
“你還說我當時在這洞裡看到的景象其實映射的都是你的體内怨獸?”花解語再次點點頭。周翔低頭看着一波一波蕩漾的水面,說道:“有沒有可能你當時在石室内看到的根本不是北鬥鼓?”
“嗯?”花解語怔了下,随後反應過來,說:“你的意思是,你當時在這裡看到的那些影像才是真正北鬥鼓顯現出來的。而那個石室裡的鼓可能是另外一種什麼東西?”
“或者說,真正的北鬥鼓需要靠什麼召喚才能啟動,如果沒有召喚是啟動不了的?”
“靠什麼召喚?”花解語再次看向崖壁,翻閱着手裡的手機,過了一會兒,她忽然短促的“啊”了一聲,說:“靠血脈相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