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脈?”花解語解釋她剛看來的信息:“北鬥鼓是要傳承的,擁有北鬥鼓的巫的子孫可以傳承北鬥鼓。但北鬥鼓隻有一個,誰的血先被北鬥鼓認可,誰就可以召喚北鬥鼓出來,完成陰陽大陣,成為北鬥鼓的繼承者。”
周翔腦袋再次飛快的轉,他上次來都是什麼情形來着?他被那些枝條抽的後頸血肉模糊……他還落了水……他最後是靠将血抹在石頭上……
周翔一個激靈,花解語看到他神色有異,停止了自己的解讀,問周翔:“你怎麼了?”周翔深深呼吸了一下,才說:“你接着說,血脈相連,需要怎麼召喚?”
花解語狐疑的看着他,卻也沒繼續追問下去,而是繼續解讀崖壁上的内容,說:“沒有看到詳細的說明,隻說血脈……哦,對,經過北鬥巫承認的傳承者,即使不是親生的也行……北鬥鼓似乎認的是怨氣。血脈和怨氣傳承哪一個都會互相打上烙印,北鬥鼓都認……”
周翔垂頭不語。花解語說:“所以……我上次撿到你的時候,看到你身上帶傷,你是不是……”周翔笑了笑,仰頭問花解語:“我大概能知道方法了……我們試試嗎?”
花解語将手搭在他的肩頭說:“周翔,作為朋友,你走到這一步,已經夠了。傳承了北鬥鼓,你就沒辦法脫身了。我們誰都不知道後面還有什麼,還有哪些事,要不然……算了吧?”
周翔保持着仰臉看她的姿勢,問道:“怎麼算呢?”花解語對視着他:“你本來就不屬于這個圈子,回到協會,我們解除協議,拿出靈眼,你還是周總,過自己的生活吧?”
周翔把頭埋進了自己的手掌。花解語歎口氣,拍拍他的肩,正想說“我們想辦法回去……”聽到周翔埋在手裡的臉發出聲音:“李魏、張一、鄭導、姚藝欣、方白湖……”
花解語的手懸在他的肩膀上方,李魏繼續說:“死的死……瘋的瘋……還有……你……”他擡起頭來,看着花解語,問道:“你能離開嗎?你能轉身就走嗎?!”
“我跟你不一樣,我是狩怨師……”花解語說道。周翔猛然抓住了她的手,盯着她的眼睛說道:“如果有辦法,讓我有能力可以跟你并肩戰鬥,而不是隻是在旁邊看着你,我選擇……跟你站在一起,解語。”
“周……”花解語的話說到一半,周翔已經松開了她的手,迅速從腰帶上解下便攜刀具,在手背上劃了一下。刀具鋒利,細小的刀口迅速有紅色的血液滲透出來,血流彙聚,滴滴答答的落在了水裡。
幾乎與此同時,他們都聽到了耳邊響起來的,嘈嘈切切的鈴聲,那些沒有被手電照到的洞窟石壁上,出現了一個又一個的光點。花解語驚訝的看着牆上不斷湧出來的光斑,關掉了手電。
周翔站在船上,身上似乎也騰起了一陣白色的光霧。那層光霧裡有絲絲袅袅的黑氣萦繞。當洞窟壁上布滿了光斑,船下的水忽然湧動了起來,接着在水中出現了七個發光的點,水波翻湧,出現了一個紅衣女郎。
花解語眼睛瞪得大大的,那個紅衣女郎穿着跟她一模一樣的衣服,長着一模一樣的臉。她正托着腮百無聊賴的踢着腿。花解語擡頭看看周翔,周翔朝她點點頭。兩個人再去水中看,水裡的花解語是一張側臉,她伸出手捏自己的臉,捏一下,水紋就跟着肌肉顫一顫,她似乎玩的興起,把臉上的肉拉長,又彈回去,再拉長,再彈回去,終于她把自己臉上的肉拉的跟手臂一樣長,再松開手,肉彈不回去了。好端端的一張臉像化了的冰激淋,流淌出大大的一坨。
花解語搖動鈴铛,怨獸跳出來,開心的說:“對嘛!這種陰氣充沛的地方就該讓我出來。”她正要飄走,花解語伸臂攔她說道:“你剛才在鈴铛裡幹什麼?”
怨獸警惕的看着她,說道:“我憑什麼告訴你?”正要飄走,周翔一把抓住她。怨獸怒吼:“你說你不會随便抓我!”周翔挑挑眉,說:“我說我不會傷害你,我可沒說不會抓你。”
“哼!”知道自己打不過,怨獸嘟嘟囔囔的說:“說就說,不過就是我玩玩自己的化形嘛?這麼興師動衆的。”花解語問道:“把自己的臉捏長再彈回來?”怨獸生氣了:“你偷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