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屏昇的異象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那個攻擊狩怨師的怨獸已經化成了橙色的生氣丹丸。剛剛被她強行奪走的靈眼還沒來得及消化吸收,從丹丸上浮了出來,慢慢的飄散到原本的主人那裡去。
而這一顆橙黃色的丹丸發出微弱的光,花屏昇的身上也同樣發出了同頻的光。“花秘書長,竟然是你!!”人群中有人喊道:“這些天來打壓我們狩怨師,犧牲了無數狩怨師,都是你在背後作怪?!!”
花屏昇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生氣都在那顆丹丸上,她的聲音遊離虛弱:“誰說是我?想死麼?”她淬毒一樣盯着說話的人,那人打了個寒顫。另一個人接口道:“怎麼不是你?身為秘書長,你竟然養怨獸,還縱獸害人。如果不是你背後搗鬼,花解語秘書長是最強狩怨師,手底下怎麼可能醒靈?”
“不……”花解語剛要說話,花屏昇已經大聲掩蓋了她的聲音:“醒靈是她的事,跟我有什麼關系?我養怨獸怎麼了?身為秘書長,我養怨獸研究研究不可以嗎?”
“你這是強詞奪理!”“事實面前你竟然還能狡辯,真替那些戰死的狩怨師不值!”“原來最大的禍害竟是你!”一時間,所有的聲讨都轉向了花屏昇。
她已經站立不穩,身體打晃,花解語伸出手一把扶助她,花屏昇一把甩開她的手,說道:“滾開!這時候裝什麼師徒情深。其實昨天我晚上離開的時候你就懷疑我了吧?對,我不是去逛夜市,我就是去吸生氣去了。你從五大連池回來,竟然融合了南鬥鈴,我要想壓制你必須讓我的怨獸更強大!現在你知道了?可以下手了!”
花解語的眼圈已經紅了:“師父,你沒必要這樣……”
“對啊,我的确是激進了,被你發現了。我應該再隐忍一段時間,是我太着急壓制你的南鬥鈴了,一步錯,步步錯!”花屏昇搶白到。
“師父!”花解語聲音很大想要喝止她,但花屏昇根本不給她機會,一連串的說道:“哼,我失敗了,還有其他怨獸怨靈會補上的。你不要得意!”
“師父,你在說什麼啊!你根本就沒有……”
“拿花屏昇喂怨獸!”不知道誰喊了這麼一句,接着,人群沸騰了,大家紛紛叫嚷:“殺了她!她是罪魁禍首!!”
接着不知道從誰開始,用自己的法器攻擊了花屏昇。很快,所有人都在朝花屏昇下手,王天陽手裡的橙色丹丸也被人搶了,一時之間,場面混亂,花屏昇的生氣極速萎縮。
她本來就被李魏那一劍刺的傷了不少生氣,勉強靠怨獸留存下來的生氣維持生命。剛才她又用僅有的生氣,強行逆轉成型,幾乎就是強弩之末的支撐着。
花解語幫她擋了幾下,但太多的人攻擊她,根本無法護住花屏昇,又是一個緻命攻擊,花屏昇即将倒下,花解語飛身将花屏昇接住,大聲呼喊:“師父!”
花屏昇隻剩出的氣,沒有進的氣,她注視着花解語,兩眼盡是溫柔。花解語的腦袋裡傳來一句話:“就這樣了,解語,以後一号院和協會就靠你了。”
花屏昇的嘴沒動,她依然那樣注視着花解語,手指抖了抖,努力的向上擡了一寸,整隻手都在用力向上,然而最終還是垂落了下來。
“師父!師父!”花解語聲嘶力竭的呼喊,但花屏昇的眼睛再也沒有睜開。
周圍一下子變得很安靜,像他們剛進來的時候。花解語猛然擡起頭來:“我師傅的生氣丹丸呢?!!”她看向王天陽,王天陽一臉的驚恐:“不知道被誰搶了……”
“在誰那裡?!”花解語看向四周,她聲音低沉,整個人的身體周圍開始發出一波一波的紅光:“在誰那裡?!”
伴随着紅色光波的擴散,周圍響起了刺耳的鈴聲,許多怨獸師捂上了耳朵。
花解語語氣陰沉:“拿出來,誰拿了我師父的生氣丹,拿出來!!”鈴聲仿佛一根刁鑽的鋼絲,從耳朵鑽進了腦袋,在腦仁裡上下攪拌,很多狩怨師支撐不住,痛苦的彎下身子。原本撐着站立的王天陽“咚”的一下單膝跪地。
“天陽!”王貴賢心疼的叫了下兒子,轉頭對花解語吼道:“解語!你師傅已經認罪死了!你這樣是要讓狩怨師協會全軍覆沒嗎?!你師父沒被怨靈控制的時候把你撿回來,把你撿回來,一心要把你培養成協會接班人,難道你要讓怨靈得逞嗎?!”
吼完這段話,他也疼的呲牙跪在地上。
“我不管!”花解語怒道:“把丹丸拿出來!!在誰那裡?!!拿出來!!!”她雙眼赤紅,有些人已經躺在地上口吐白沫,鈴聲再次大作,花解語的肩膀上隐隐出現了模糊的怨獸臉——花解語的體内怨獸要出來了。滿屋的狩怨師都在打滾,有一兩個人看到她身上的變化,一邊痛苦的捂着頭,一邊驚恐的指着她,說不出完整的話:“她……她,她是……”
“咚!”忽然,一聲鼓響出現在了大廳中。
這一聲響,令花解語的體内怨獸“唰”的一下被拽回到鈴铛裡。
花解語警覺的四下看了一眼。
“咚!”又一聲鼓響,鈴聲的影響仿佛忽然破碎了一般,星星點點的令衆人不再那麼痛苦。
“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