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屏昇葬禮過後,花解語接任了秘書長職務。就如她所說,她是名副其實的最強狩怨師,整個狩怨師協會,沒有人比她更有勝算對付怨靈。所以花屏昇在所有人面前自曝養怨獸且對狩怨師有攻擊性之後,沒有人再反對花解語的繼任。
花解語一下子變得非常忙,忙着白天處理協會大大小小的事務,忙着晚上研究陰陽眼氣場,忙着學習研究法陣,忙着讓自己的功法和南鬥鈴更融合,自己更精進。她忙的什麼都想不起來,包括對師父的哀思。
周翔陪她料理完花屏昇的後事,看她穩穩的坐在了狩怨師秘書長的位置上。他的位置明明離她很近,可是卻覺得她很遠。隻有花屏昇去世時的那一晚,她放走了怨獸,像個孩子一樣抱着他嚎啕大哭。再之後她的臉上就像是套上了面具,也或許那表情,應該叫做“威嚴”。
周翔陪了她幾天,白天花解語在協會,周翔就随便找個地方坐着,看着她。晚上花解語回一号,周翔也跟她回去,然後他驚訝的發現,才兩天的功夫,花解語就學會了做飯,她做了一鍋濃香四溢的湯。周翔驚訝的看着花解語把砂鍋端到桌上,不可思議的問:“你竟然會做飯了?”
花解語給他盛了一碗湯,淡淡的說:“之前懶得學,是因為無論我什麼時候回來,總有一口熱飯……”她淡淡的勾了勾嘴角,沒再說話。周翔從身後輕輕抱住了她的腰。花解語讓他抱了幾秒鐘,又掙紮開,說道:“你從五大連池回來,公司去了嗎?”
周翔有些心疼的看着她挺立的後背,說道:“我在五大連池……”他頓了下,又說:“你這邊比較緊急。公司早一天晚一天都一樣。”
花解語轉過身子朝他笑,說:“那快去吧,我都耽誤你好幾天了。我也想知道我的項目進展到那裡了,協會這邊的錢都是公款,筆筆都要記賬,你那邊可是我的小金庫,我等着分紅呢!”
周翔看着她的笑容,無比心疼。他情不自禁的走過去,一把将花解語摟進懷裡。花解語先是僵了一下,随後雙手慢慢的攀上他的後腰,輕聲說:“我這邊沒有任何問題了,真的。”
周翔緊緊的抱着她,嘴唇貼近她的耳朵:“跟我走吧,解語。”
花解語退後一步,脫開他的懷抱,深深的看着他的眼睛,說:“不,這裡是我的家。我不能走,也走不了。”她垂下眼睑,睫毛顫了顫,說:“吃完這頓飯你就回公司把,我這邊有很多事,這頓飯算招待你的,一會兒,我就不送了。”
“解語?”周翔詢問她。花解語還是垂着眼睛,嘴角挂笑:“我師父一輩子一個人,跟這院子作伴。我師傅的師父也是,師父的師父的師父也一樣……所以,我也是,這是我的使命,也是我的未來。周翔,謝謝你陪我去了一趟五大連池。你走吧,我挺好的。”
“你在說什麼啊解語?”周翔去拉她的手。花解語向後縮了縮,繼續說:“我師傅已經跟我說了,我不是什麼罪犯的孩子,我就是在五大連池出生的。你在石洞裡看到的那個雕像,就是我,周翔。我們本來就道不同……”
“花解語!”周翔忍不住聲音大了,他問:“你什麼意思?你要跟我分手嗎?!”花解語身體一震,之後又擡起頭朝他明媚的一笑:“說什麼呢?我們隻是同伴而已。哪有分手這一說?”
“隻是同伴而已?”周翔問她。花解語還是笑着,說道:“五大連池的旅行同伴,現在我們都回來了,應該各自回到……”
她話沒說完,人急速向後退去。因為他發現周翔已經朝她逼了過來。然而令花解語沒想到的是,周翔的速度遠比她要快,這原本不可能。
為了跟周翔隔出空間,她用了功法,身前蕩漾出一波紅光。原本這紅色的光波足夠阻擋周翔的腳步,沒想到周翔跟沒事人一樣,一步就跨了過來,在花解語驚訝的目光中,伸手向她抓來。
花解語情急之下,鈴聲自響,怨獸一閃擋在了花解語前面。它有點懵,說道:“是你?你們倆好好的,讓我出來幹嘛?”
周翔随手一拎,手上布滿黑氣,直接把懵懵的怨獸扔到了院子裡,然後他一把将花解語拉進了懷裡。“你跑什麼?”周翔低頭問着一臉驚呆的花解語。
“我說過,我不要隻能站在一邊看着你,我要并肩和你戰鬥,我要跟你在一起。現在我做到了,你要跑?”周翔兩隻眼睛注視着她,将她的驚訝,惶恐,好奇擔憂全都看在眼裡。
“你……在寒潭裡到底經曆了什麼?!”她問。
周翔緊緊的抱着她,下巴蹭着她的頭頂。輕聲說:“不許再跑。不許再說什麼隻是同伴的胡話。你師父,你師父的師父……就算你的祖師爺都是沒伴的,就算你是從祭壇出生的,又怎麼樣?難道我現在這樣,可以算是正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