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周翔指着自己鼻子問道:“他們要北鬥鼓?”除了北鬥鼓,周翔想不出來還有什麼是怨靈或者養怨人需要的。
花解語搖搖頭,說:“我不知道,可能是北鬥鼓,可能是别的。你想想看,從你被引到長行村開始,你就似乎一直被牽着走。”
“你才是驢呢!”周翔瞪她一眼。花解語挑挑眉,說:“周總,你不是這麼小氣的吧?”的确不是,但是現在隻有他們兩個,他心情放松,就想故意打情罵俏。
他故意說道:“是我小氣嗎?你怎麼還拐着彎罵人呢?”花解語轉身出去了。周翔怔了,這……不會是打情罵俏過頭了,氣跑了?現在已經是夜晚,陰氣重。雖然花解語身上的怨獸配合度高,不用他們看着,但是花解語其實也是有壓力的吧?自己這麼開玩笑是不是不太合适?周翔正在糾結到底要不要出去找她還是怎麼辦的時候,花解語又回來了。
拿了一個筐,裝了一筐胡蘿蔔往桌子上一放,順手又把周翔的飯碗收走了。周翔詫異的看着那一筐胡蘿蔔,還帶着泥呢!花解語聲音涼涼的:“不拐彎了,驢,吃吧!”
周翔就崩不住笑了。花解語兩隻眼睛瞪着他問:“現在能好好說話了嗎?”周翔盯着她佯怒的臉蛋看。從回來,她的臉就戴上了面具,笑容就少的可憐,僅有的幾次都是強扯出來的。現在雖然是假裝生氣,好歹那張臉是生機勃勃的。
他舍不得,看的專注。花解語别過臉去,咳嗽一聲說:“周總,能不能說正事了?”耳朵尖一點點紅,真可愛啊。周翔内心感歎,他試探着伸出手,剛一搭上花解語的手背,花解語就站了起來,神色沒了剛才的松弛,說道:“如果今天不想說了,你就早點休息吧,我去看看怨獸。”
周翔歎口氣,知道今晚的好時光止步于此了,隻能強行轉換話題,跟她再次讨論公司的事。他問道:“那你覺得,他們沖着我做什麼?……對了,在空間扭曲的時候我忽然有種想法,那個想法說‘鑽進去’還說‘鑽進去就能得到永生’?”
“鑽進去?”花解語重複了一遍,問道:“鑽哪裡?”周翔搖搖頭,說:“我不知道啊。如果是寒潭,我已經鑽過一次了。當時沒頭沒腦的就這麼一個想法,我也不知道要鑽什麼,然後就看見你了。”
花解語手指在桌邊輕輕敲動,她說:“我還是覺得,所有的一切都是針對你的。李魏讓你回公司,公司這邊這麼多問題……”
花解語話沒說完,一張怨獸臉忽然飄了過來。兩個人吓了一跳,怨獸興奮的說道:“我發現陰陽眼的氣場有變化!”
花解語和周翔對視了一眼,起身跟着怨獸過去。怨獸半個身子進浸沒在陰魚眼中,朝他們倆招手,說:“這幾天一直沒什麼變化,就隻是個陰界出入口而已。就剛才我感受到了一股巨大的怨氣湧動。但是很奇怪我吸收不了,我能感受到它非常多,非常強,但我碰不到。似乎他們隻是從我這裡經過一下。”
花解語眼珠轉轉,問道:“還有你吃不到的?”“對!”怨獸說:“就很奇怪。這些怨氣好像跟我不和拍。我能感受到,就是碰不到,抓不到。”花解語陽氣重,不能在陰界呆太久,北鬥鼓溝通陰陽,靈物生物都能溝通,周翔凝神把手探進了陰魚眼中。
他的表情變得越來越陰郁,過了一會兒,竟然有一滴眼淚滴了下來。花解語急忙把他拉出來,周翔猛地抖動了一下,睜開眼睛。花解語問他:“你怎麼了?”
怨獸兩隻手撐着自己慘白的臉,問道:“是吧,是有波動吧?”周翔扭頭看着花解語,說:“好憋屈。”
“嗯?”花解語不明白,周翔說道:”我不知道是什麼,一種非常憋屈的感覺。它說的對,”他指指怨獸說道:“這些怨氣外面有層屏障,就好像……”周翔想了想說:“就好像一輛列車,通過這裡。”
“那憋屈又是什麼?”周翔搖搖頭,說:“很難用文字描述,那列火車的感覺就是好憋屈。就好像看到了一群愁眉苦臉的人,他們每個都不開心。但是這種不開心,不是憤怒,不是傷心,似乎是那種有口不能言的感覺,我實在很難形容,就是覺得憋悶。”
“有口不能言……”花解語重複着,說:“你就是被這種感覺影響的,留了眼淚?”
“眼淚?”周翔這才抹了下眼角,還真是濕的,他有點囧,男人流眼淚還是在花解語面前……他說:“我沒意識到。”
“還是怨氣。”花解語說。“一列火車的愁眉苦臉的乘客,不是一個人的……”花解語忽然睜大眼睛問周翔:“這些怨氣是不是被打包了,在運輸途中?”
“打包?”周翔問道:“怨氣還能打包?”花解語說:“假設有一個載體,它可以裝載怨氣,并且運送到需要的地方去,而我們知道,100号下面是通向北海眼陰陽交彙處的,有沒有可能這是運輸的一段路?”
“什麼載體可以裝載怨氣還能運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