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卡萬萬沒有想到,自己隻是半天沒跟着伊森出門,好端端的公爵大人就被那個雌奴帶壞了。
在全城通報新聞中看到伊森的名字時,他震驚得下巴都快掉下來了。
這個在城市上空狂飙飛行器的違規雄蟲,真的是他家公爵大人嗎?
的确是他家公爵大人,畢竟跟公爵同名同姓的雄蟲還是有的,但飛行器的型号卻是獨一無二的。
飛行器行駛高度違規、雌奴駕駛飛行器違規、幹擾城區居民違規。伊森自出生以來就是個遵紀守法的好公民,萬萬想不到有朝一日能在短短半天之内觸犯這麼多規定。
飛行器被扣押了,伊森和賽蘭孤零零地站在馬路邊面面相觑。
對視幾秒,兩隻蟲不約而同地笑起來。
不知為何,伊森覺得自己的心情好了很多。
他撿到了一隻不得了的雌蟲,雖然做飯一塌糊塗,卻意外地跟他很合拍。
明目張膽地翹班也不太好,伊森借着飛行器被扣押這個理由,向軍部請了一周的假。請假的理由很荒謬,但沒有人會說他什麼。尊貴的公爵大人願意請假而不是直接翹班,這就已經讓軍部受寵若驚了。
這一周時間裡,他每天按時喝藥,每晚按時休息。醫生來複查時,他身體裡的餘毒已經被清理幹淨了。
伊森罰裡斯短時間不許出現在他面前,裡斯也不敢觸他的黴頭。這樣僵持了幾天,最後是莫卡看不下去了,站出來幫裡斯說了幾句好話,伊森這才同意讓他回來。
不過把裡斯放在身邊始終是個不定時炸彈。他必須想辦法讓裡斯徹底離開他。
賽蘭就住在伊森隔壁的客房裡,為了掩人耳目,伊森隔三差五就把賽蘭叫到自己房間裡陪床。
他想得很單純,隻是叫賽蘭過來陪睡,但在賽蘭眼裡,似乎并不是這樣。
房内沒有開燈,隻有月光透過窗戶灑在室内的點點銀輝。
賽蘭坐在床邊,衣領大開,露出好看的鎖骨與胸膛。他轉身爬上床,跪在伊森身側,聲音低啞:“雄主,我來服侍您吧。”
微弱的月光下,他的身形高大,配上低沉喑啞的嗓音,好像蟄伏在暗處的猛獸一般。
伊森咽了口唾沫,搖搖頭:“不用。”
賽蘭的神色似乎有些難過,他很輕地歎息了一聲,沉默了好久,才再度開口問道:“那……我能抱着您睡覺嗎?”
再拒絕似乎就不禮貌了。伊森有些心虛。自從他買下賽蘭以來,一次都沒有用精神力幫賽蘭疏解過,軍雌常年征戰,精神力混亂,是最缺乏雄蟲精神力撫慰的一類雌蟲。但雄蟲撫慰雌蟲的方式有點過于暧昧,伊森至今都過不了心理那一關。
伊森點了點頭,賽蘭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
他小心翼翼地躺在伊森身邊,伸手輕輕摟住了伊森的腰。見伊森沒有拒絕,他又試探着靠近了一點,将額頭抵在了伊森的肩膀上。
伊森轉頭看着他,忍不住揉了揉他的腦袋,覺得有些對不起他:“抱着我的話,精神力會好受一些嗎?”
“會,”賽蘭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眉宇舒展開來,看起來似乎很舒服,“您的精神力很充沛,隻要待在您身邊,精神力的躁動就會緩解。離得越近,效果越好。”
伊森又摸了摸賽蘭的腦袋,分出一縷精神力貼上賽蘭的脊背。
賽蘭舒展了身體,緊繃的肌肉放松下來,發出一聲長長的歎息。
僅僅是這麼一小縷精神力,能達到的撫慰效果也是出人意料的。
“雄主,您最近的精神力似乎有些混亂,”隔了一會兒,賽蘭說道,“您有什麼煩心事嗎?”
煩心事兒的确有,隻是不知道該怎麼說出來。伊森心想。
長時間沒能等到伊森的回應,賽蘭微微支起身子,側着臉看着伊森。
被他直勾勾地注視着,伊森也隻能點頭說有。
“雄主,可以告訴我嗎?”賽蘭又問。
伊森有些為難。
賽蘭抿唇,起身半坐在伊森身上。他拉起伊森的一隻手,在他的指節上輕輕印下一個吻。
伊森有些不解地看着他。
“您說過,我是您的雌奴,”賽蘭摩挲着伊森的手指,俯下身子湊近伊森,“您救了我,以後我的命就是您的,您可以讓我做任何事。”
“您讨厭的人讨厭的事,我都會幫您鏟除,隻要您能開心。”賽蘭說着,又親吻了他的手指一下。
的确,賽蘭的命是他救下來的,就算是為了報恩,賽蘭應該也會全心全意地對他吧?那麼,他是不是可以……稍微相信一下賽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