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森決定試探賽蘭一下,他用另一隻手撫上他的臉頰,神情似笑非笑:“你能保證永遠忠誠于我嗎?”
“當然可以,雄主。”聽到他這麼問,賽蘭似乎很高興,他将伊森的手拉到自己胸膛的位置。隔了一層肌肉,他的心髒一下一下地跳動着,伊森的掌心能清楚地感受到他的心跳。
“如果我對您不忠,您可以挖出我的心髒,然後丢去喂狗。”賽蘭笑得很開心。
伊森一個激靈,被賽蘭的話吓了一跳。他本想試探一下賽蘭,卻沒料到賽蘭給出了這樣的回答。
這話說得有些瘆人。不過意外地讓伊森放下了心結。既然賽蘭敢這麼說,他也就沒什麼好畏手畏腳的了。
來到這裡的第一次豪賭,他的籌碼就全押在賽蘭身上了。
伊森勾住賽蘭的脖子,把他拉到自己耳邊,賽蘭順從地俯下身去。
雄主的手臂柔軟溫暖,雄主的氣息清新短促,雄主的聲音也十分動人,雄主在他耳邊小聲說了一句話:
“去調查裡斯。”
清晨,伊森還在睡。一夜過去,他一開始規規矩矩的睡姿已經變了,整個人黏在賽蘭身邊,手還不規矩地伸進了人家的衣服裡。他緊靠着身邊唯一的熱源,像缺乏安全感的幼崽一樣。
樓下有輕微的碗筷碰撞聲,賽蘭立刻睜開了眼睛。他有些詫異地看了看伊森的姿勢,小心地将伊森的手臂從身上挪走,又替他掖好了被子,這才輕巧地下床。
傭人們已經在準備早餐了,裡斯在廚房替伊森準備着咖啡,他全神貫注地專注于手上的工作,完全沒有注意到身後不知何時站了個賽蘭。
“裡斯大人,需要我幫忙嗎?”賽蘭出聲問道。
裡斯被吓了一跳,冷着臉訓斥賽蘭:“你怎麼突然出現在這裡?公爵大人呢?”
“雄主讓我把咖啡端到卧室去。”賽蘭臉不紅心不跳地扯謊。
裡斯猶豫了一瞬,還是将手中的咖啡遞給了賽蘭:“那就你去吧,大人最近對我有所不滿,我怕我送上去會惹他不開心。”
“好的。”賽蘭接過咖啡,往樓上走去。
咖啡香氣濃郁,色澤誘人,看着就非常好喝。但賽蘭敏銳地捕捉到了一絲夾雜在其中的異味。
他嘴角的笑意更明顯了些。
空氣中彌漫着咖啡的香味。伊森迷迷糊糊地睜開眼。
“雄主,早安。”賽蘭端着咖啡規規矩矩地站在床頭櫃邊。
“早。”伊森打着哈欠一邊說,一邊伸手去拿賽蘭手裡的咖啡。
賽蘭笑眯眯地攔下了伊森的手,搖了搖頭:“雄主,這個不能喝。”
伊森睡眼惺忪地看着賽蘭,他剛剛睡醒,反應還有些遲鈍。
賽蘭看着他迷茫的樣子有些好笑,他彎下腰,湊近伊森,附身到他耳邊小聲說道:“這是裡斯讓我端上來的。”
伊森一個激靈,清醒了。
賽蘭直接坐在床邊,道:“您的懷疑沒錯,裡斯的确有問題。”
伊森有些傻了,這才剛剛過去一晚,賽蘭就已經查到裡斯的底細了?
仿佛是看出了伊森心中所想,賽蘭笑着搖搖頭,擡了擡手中的咖啡:“不是您想的那樣,昨晚我一直跟您睡在一起。發現裡斯不對勁,是因為他在給您的咖啡裡加了東西。”
“加了東西?什麼東西?”伊森一聽,隻覺得渾身汗毛直立。他從來沒有注意過給自己準備早餐的人是誰。他一直提醒自己不要在裡斯面前露出破綻,卻忽略了裡斯有可能在背地裡給他使絆子這件事。
在他不知道的地方,裡斯到底動了多少手腳?一想到這裡,伊森就覺得手腳有些發冷。
“是抑制精神力的藥物。”賽蘭仔細嗅了嗅咖啡裡多出來的異味,微微皺起了眉,“他加的量很少,連續喝一兩天也察覺不到異樣,但如果持續喝一周左右,就會出現明顯症狀了。到時候就算發覺異常,可能也晚了。”
伊森目光沉沉地盯着賽蘭手裡的那杯咖啡,努力回憶着自己來到這裡之後一共喝了多少杯咖啡。
“雄主請放心,您的精神力還完好如初。”賽蘭似乎是看出了伊森的心思,單手牽起他的手,輕輕吻了一下他的手背,“我能感受到您昨晚分給我的精神力依舊如以前一樣強大,您不必擔心,今天應該是裡斯第一次投藥。”
他這麼一說,伊森就放心了。
隻不過裡斯這個家夥的确不能繼續留在這兒了,今天如果不是有賽蘭在,說不定他就已經中計了。萬一裡斯發現他沒有中招,又給他在别的方面使絆子,伊森可沒有信心能全部識破。
伊森沉思許久,一擡頭,與賽蘭的目光對視。對方一動不動地看着他,等待着他接下來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