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重歸平靜,似乎什麼也沒有發生過。
先皇以仁慈聞名,他離世後,數以萬計的作家詩人為他寫下一篇又一篇頌文。這樣一個人,卻連死都不能安生,隻能委托朋友将他安置在這麼一個荒無人煙的地方。
在他們到來之前,他的記憶已經等了很久。
伊森上前取下晶片,沉思片刻,将晶片放在了骨灰盒上方的夾層裡,相框裡的相片也被他拆下來,一起放進了夾層裡。
賽蘭看着他的一系列舉動,忍不住問道:“雄主,你要把先皇的骨灰也帶回去嗎。”
“嗯,”伊森點頭,“他生前沒能扳倒長老院,我希望能帶着他的骨灰看到長老院倒台的一天。”
他邁步往上層走去,賽蘭還在身後仔細回味着他剛才的話,突然,他意識到了伊森話中的關鍵點,連忙上前幾步跟上伊森:“雄主,你剛剛說長老院……”
“對,”伊森回頭,笑了笑,“我決定了,我要毀掉長老院。”
一開始他所作的一切的确都是在被動的情況下迫不得已才做的,但是經曆了這麼多事情之後,他逐漸有了自己的目标。
而除掉長老院,一方面是為了他自己,一方面也是為了賽蘭。
“除掉長老院,我們不就能光明正大地恩恩愛愛了?”伊森笑着挑了挑賽蘭的下巴。說完這句話,也不等賽蘭反應過來,他轉身就走。
賽蘭在原地呆愣了片刻。
以往大部分時間都是他主動親近伊森,伊森這樣調戲他的次數極少,他一下子沒能反應過來。
片刻後,賽蘭哭笑不得地跟了上去。
密道外,小十扒着密道口,倒着把頭探了進去,使勁兒往裡面看。
伊森不讓他跟着進去,他隻能這樣眼巴巴地扒着入口看。
他們已經進去很長時間了,可一直沒出來。
正當小十轉動腦袋四處搜尋兩人的蹤迹時,天空上突然傳來了高頻的蜂鳴。
小十翻出來,擡頭去看。
一艘巨大的飛船不知何時顯現在半空中,慢慢降落下來。四周的草叢被風刮得咧咧作響,部分紮根不深的樹木甚至被連根拔起。草葉橫飛,鋒利的邊緣擦過小十的臉頰,刮破了一層皮。
小十呆呆地摸了摸臉上蹭破的地方,繼續盯着飛船看。
飛船是張揚的紅色,周身遍布彈痕,外殼坑坑窪窪的,一點兒也不美觀。船身側隐晦地畫了幾枚鑽石的圖案,以便彰顯他們的身份。
距離地面越近,地上的東西就看得越清楚。
趴在草地上的小十自然也被他們瞧見了。
“布倫隊長,地上有個人诶。”船艙内,一個年輕的雌蟲驚奇地說道。
船艙内少說也有幾十隻雌蟲,聞言,他們的目光全都移向了角落的一個雌蟲。
被他稱為隊長的雌蟲衣服扣子全部敞開着,好身材全都露在了外面。他裸露出來的皮膚上遍布疤痕,整個人吊兒郎當地靠在躺椅上。聞言,他不耐煩地睜開一隻眼睛,沒好氣道:“瞎說,這地方哪來的人?”
“真的,是真的有人!”
布倫不耐煩地從躺椅上起身,趴在窗戶上一看,另一隻眼睛也睜開了,還瞪得老圓:“我了個乖乖,還真是,誰家好人能跑到這種地方來?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幹掉他。”
飛船剛降落,船上的雌蟲就一窩蜂地湧下來,二話不說就往小十的方向襲去。
小十歪着頭看着突然沖出來的一群人,像是在思考為什麼那個大家夥裡面會突然冒出來這麼多和他長得一樣的東西。
伊森和賽蘭剛走到密道口,就聽到地面上傳來一陣嘈雜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