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兩人夾在中間,跟個夾心似的。
他沒工夫搭理正在較勁的兩人,探出一縷精神力,潛入建築内部。
他的精神力強悍,故意彰顯存在感時可以壓制所有人,但如果想潛入,也沒人能發覺。
進入門之後是一條長長的走廊,一進入内部,精神力末梢傳來的冰冷感令伊森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裡面的氣溫極低,連帶着燈光都是冰冷的顔色。
穿過那條長長的走廊,便是一排排緊閉的房門。大部分房間門都沒有上鎖,隻有一個門不僅被鎖着,門框上還圍了一圈電線。
時間緊急,伊森沒工夫繼續深入其中,隻能匆匆記下這扇門的位置。
一樓,角落。
伊森用精神力在裡面搜尋了一圈,終于在一個不起眼的地方又找到了一扇通往外面的門。
這扇門的用途暫時不知,不過無人把守,也沒有監控,門鎖也很容易就被精神力撬開了。
“繞路,後面有一道門可以進去。”伊森收回精神力,率先起身。
三人快速繞到建築後面,正巧趕上有人從那扇門裡出來。
兩個全身上下都包裹得嚴嚴實實的雌蟲擡着一個擔架推門而出,推門時,其中一人“咦”了一聲,随後轉頭問另一個人:“你上次出來忘了鎖門嗎?”
“可能吧,我忘了。”另一個人含糊其辭。
那人也沒太在意,提着擔架走了出來。
擔架上放着一個人形物體,上面蓋着一層布。
兩人将擔架丢到角落處,拍拍手轉身回去。
那處角落已經堆積了很多類似的擔架,白布遮了一層又一層,将下面的東西全部掩藏起來。
“是屍體。”賽蘭皺眉。
伊森有些反胃。
看來這扇門就是他們用來丢屍體的。
幾人來到成堆的屍體前,拉開其中一張白布。
一具屍體出現在他們面前。
他的身體還帶着一絲溫熱,似乎是剛逝去沒多久。他身上的關節處都有血迹,脖子上一圈鮮血淋漓,應該是被項圈桎梏所受的傷。
這些雌蟲應該已經接受了改造,但不知為何沒有撐下來。所以才會被他們像垃圾一樣丢在這裡。
伊森半蹲下來,将白布輕輕蓋在他的身上。
兩人進去之後,伊森又檢查了一遍。确定短時間無人靠近這扇門後,伊森再次撬開鎖,幾人悄無聲息地潛入其中。進入之後,伊森還不忘把門鎖上。
賽蘭打開了光腦的錄制功能,準備将他們所見到的一切全部收入光腦中。
莫卡随身攜帶的信号檢測器能随時顯示周圍是否有人靠近,此時他們正處于一樓,而這棟樓裡的其他人分别在别的樓層。
“我剛剛看到有一間上鎖的門,先去看看。”伊森指了一個方向。
監控室無人,莫卡潛入進去,将監控畫面全部替換成靜止的圖片,随後幾人便順着伊森探查的路線一路悄悄摸了過去。
那扇門就位于一樓的角落,外觀和伊森先前探查到的一模一樣。
門鎖很容易就被伊森撬開了,門框上的電線似乎也不是用來防正常出入的人的,他們輕而易舉就進入了門内。
裡面原本一片漆黑,但感應到他們進入,燈倏地亮了起來。
伊森呼吸一滞。
裡面放置着兩排籠子,籠子上面鏽迹斑斑,欄杆上沾着黑紅色的東西,從空氣裡的鐵鏽味能判斷出來,那些都是血。
籠子裡關着一群雌蟲,他們個個都戴着沉重的枷鎖,關節處鮮血淋漓,有些傷口甚至深可見骨。
那些傷口切口整齊,應該是用鋒利的刀具切割過的。
那些雌蟲的呼吸微弱,腦袋低垂着,哪怕有人進來,他們也沒有絲毫反應。脖子上厚厚的項圈将他們的皮肉勒得鮮血淋漓,他們的脖子被壓得擡不起來,但他們依舊像感覺不到痛一樣,面無表情地坐在籠子裡。
他們裸露的傷口裡似乎被植入了什麼東西,在燈光的照射下,隐隐能看到反光。
隻有少部分雌蟲還對他們的到來有所反應。一看到有人進來,幾隻雌蟲瑟瑟發抖地躲到了角落。
伊森狠狠皺眉,彎腰捂住了嘴。
賽蘭連忙扶住他,輕拍他的脊背:“雄主,還好嗎?”
“大人。”莫卡也急了,蹲下身觀察着伊森的臉色。
伊森搖搖頭,緩了好一陣子才強忍住那種想吐的沖動。
這裡關着的雌蟲似乎已經接受了改造,從他們關節處埋進去的東西就能看出來。
對他們還有所反應的幾隻雌蟲似乎改造得還不多,他們身上的傷比起其他雌蟲也要少一點。
伊森蹲在了一個籠子前,伸出手,用一縷精神力包裹住了一隻神情呆滞的雌蟲的手指。
雌蟲渾身一震,緩慢地擡起頭,朝伊森這邊看過來。
伊森安靜地望着他。
片刻後,他的眼神略微清明起來。他小心翼翼地靠近過來,在矮小的籠子裡艱難地挪動身體,費了好大勁才将自己擺成一個半跪的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