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得近了，伊森的臉在賽蘭眼裡似乎又變得有些陌生了。賽蘭茫然地盯了他半天，鼻息間熟悉的氣味讓他笃定了面前的人就是自己的雄主。他突然拉過伊森懸在半空中的手，用臉頰蹭了蹭他的掌心，親昵地呢喃道：“雄主……”

還好，情況還沒到最壞的時候，賽蘭還能認出他。

“雄主……雄主……”賽蘭一邊低聲叫着他，一邊黏黏糊糊地湊了上來，滾燙的嘴唇親吻過伊森的臉頰、耳朵、嘴唇、脖頸……

他的神志不太清醒，但手卻目标明确地開始解伊森的扣子。

伊森：……

他突然有點懷疑賽蘭是裝的了。

奈因給他的東西最終還是派上了用場。賽蘭滾燙的身體緊緊貼着伊森，火熱的溫度燒得伊森也開始暈頭轉向。

他失控地按住賽蘭，神志不清的賽蘭很乖，哪怕眼角都被刺激出了淚水，也依舊不閃不躲，乖順地抱着伊森不住地向他索取。

伊森原本是有些生氣的，氣他最後關頭才向自己表明身份，氣他不珍惜自己受了這麼嚴重的傷。他故意加重了力道，但一看到賽蘭略帶痛苦的表情，他就又忍不住心軟了。

窗外的天空由白轉黑，伊森這才喘着粗氣停下。

賽蘭已經睡了過去。

這大概是賽蘭第一次在他面前睡得這麼熟。

被子隻蓋住了賽蘭的腰腹，他結實漂亮的背部上滿是愈合後的疤痕。墨色的長發散落在枕頭上，鬓角稍短一些的發絲被淚水和汗水打濕了。

随着他入眠，那些散逸的精神力重回他的體内。現在的賽蘭看起來與正常時的樣子無異。

伊森抹去了賽蘭的眼淚，親了親他的額頭。

這樣就好了，希望醒來之後，賽蘭能盡快好起來。

伊森抱住賽蘭，找個舒服的姿勢，也沉沉地睡去了。

夢中多了很多雜七雜八的東西。他一會兒看到瑟爾神經質地将花一朵一朵掐下來，一會兒又看到賽蘭被綁上了J190星研究所的手術台。看到這些奇怪場景的一瞬間，伊森就意識到自己在做夢。他強迫自己醒過來，意識隻能短暫保持清醒，很快又會重新陷入夢魇。

他睡夢中都在皺着眉頭，一直半夢半醒，被噩夢折騰得不得安甯。

好不容易等到那些噩夢消退，伊森總算能稍微安穩得睡一會兒了，懷裡溫暖的東西卻又開始動彈。伊森微微蹙眉，不耐煩道：“别動。”

懷裡的東西立刻不動彈了，但是沒過多久又開始蠢蠢欲動。

伊森拍了懷裡的東西一把，不悅地睜開眼睛。

然後他與醒過來的賽蘭四目相對。

賽蘭的眼睛已經恢複成了原來的樣子，藍色眸子依舊漂亮得心驚。配上他依舊有些泛紅的眼尾，更是多添了一份别樣的味道。

伊森一下子突然覺得有些口幹舌燥，意識到自己的反應之後，伊森不由得有些懊惱。

他什麼時候變成這麼好色的人了？折騰人幾個小時還不夠，現在竟然又起了雜念。

“雄主。”賽蘭溫柔地笑了笑，聲音還是有些嘶啞。他抱住伊森，輕輕蹭着他的胸膛，“把你吵醒了。”

伊森摸了摸賽蘭的頭發：“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已經沒事了。”

窗外的景色迅速向後掠去，他們已經行駛了很長時間，現在應該已經離開了帝國的勢力範圍。

伊森原本以為長老院會追擊他們一段路，但行駛了這麼久，他們卻始終沒有見到帝國軍。想來應該是A111号行星的暴亂比較棘手，所以拖住了他們。

仔細想想，其實事情的發展是有點古怪的，畢竟A111号行星現在比主星還要富裕，極端的好戰分子也在兩三年前被收拾得差不多了，怎麼會突然發生暴亂呢？

難不成是弗萊爾……

伊森還沒來得及細想，就被賽蘭打斷了。

賽蘭不滿地在他的胸口蹭了蹭：“雄主在想誰？”

伊森突然有了一種被正宮抓包的感覺，盡管他想得很單純，隻是在思索撤離的事。

“沒想誰。”他糊弄道，随即轉移話題問，“我們現在要去哪裡？”

賽蘭也沒有拆穿他，而是耐心地說道：“聯邦駐地，B566星。”

“嗯。”伊森簡單地應了一聲，沒有再說話。

“雄主。”賽蘭支起身子，趴在枕邊忐忑不安地看着他，“你還生我的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