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跑了也不出奇,畢竟這兩天李群玉找人已經找瘋了,若是再跟這麼個瘋子合作下去隻會出問題,換做是他來,也會找機會跑路,解除合作。
“那便妥了,正巧李群玉邀我明日出去一趟,我出去見一見他,順便送他個大禮。”
方君宜打了個哈欠,他有些困倦。那李思華方才一直胡言亂語,企圖擾亂他的心神,讓他覺得自己跟并不是方家夫婦親生的。他不聽,這人見一計不成,又生一計,開始挑撥方君宜與楚微清之間的關系。
不過颠來倒去都是那幾句話,他沒說煩,方君宜都聽煩了。
他是終于清淨了,但輪到楚微清在哪裡心神不甯。
若是李思華還活着,他自然是能拿捏這個人去威脅李群玉,但人沒了,難保那老瘋子不會突然要了方君宜的命。
他再三思量,勸道:“要不别去了,反正去不去也沒什麼兩樣。”
方君宜搖搖頭,楚微清柔軟的發絲不小心被他蹭進了自己的嘴裡。他呸了幾口,煩道:“去,幹嘛不去,我還能怕他不成?”
不止不怕,他這趟就是故意去找李群玉看笑話的,畢竟這老東西可沒少看方家的笑話。
二人說話間,楚微清已經背着方君宜走回了撷芳殿。
方到殿門口處,方君宜便自己從楚微清的背上跳了下,最近申屠铮都躲在撷芳殿不出門,他可不想被師兄抓個正着之後被唠叨一整天。
見他自己拿定了主意,楚微清也不好反悔,去幹涉他的決定。畢竟當時昏了腦子說不幹涉的是他自己,總不能這事才開了個頭就違背自己的諾言吧?
他雖是不說,但他沒少在心中想。
這麼點事他來來回回想了一路,讓方君宜聽得頭都疼了。
“實在擔心,你明日便與我同去?”他微微歪頭,看着楚微清,“不過先說好,你隻能在馬車裡等我,不準跟我上樓。”
明日他與李群玉說不定還得圍着楚微清說些什麼有的沒的,他本人不在當然可以亂說,但若是本人在場,他也不能像往常那般放肆地胡言亂語。
倒不是他怕了楚微清,隻是單純想給自己留點臉面,在楚微清這裡維持個好形象。
畢竟這人總說他像隻兔子,那總要有點小白兔的樣子。
楚微清見他松了口,便也就答應了下來。不過是在樓下等,那雅間在二樓,一個輕功就上去了,總好過在宮中等着,出了什麼事自己也來不及趕過去。
“不上樓便不上樓,你凡事要小心謹慎,有什麼問題隻管跑就是。邊跑邊叫,我總能找到你的。”
方君宜想象了一會自己邊跑邊叫的樣子,想象不出來,他的做不出這事。
他拉着楚微清的手,往書房走去:“橫豎裡吃飯的時候還有一會,你随我來,我有點東西要給你。”
楚微清任由他拉着,想不出他這時候會有什麼東西交給自己。
待到了書房,方君宜在那堆賬本中一陣亂翻,終于找到了自己藏在那其中的,最重要的一本。這段時間多虧了薛慧的幫忙,他們已經完全弄明白了這上面的賬目來源和去向,正好可拿來當做私鹽案翻案的證據。
“這是哪來的?”
楚微清翻看了整個賬目,也能看出這其中的端倪。
隻是這鹽場的賬本早就已經不見了,為何會在此時出現在方君宜的手中?
方君宜也知這事看起來十分蹊跷,隻能一點點解釋:“這賬本被兄長夾在一堆雜物之中,寄到了青屏。彼時我已經從青屏離開了,所以隻能等師兄幫我捎過來。”
這倒也是能說得過去,他隻怕有心人用假賬本來騙方君宜罷了:“那你打算怎麼辦?”
怎麼辦?當然是趁機翻案。
但此時翻案,李群玉定會覺得他另有心思,決計不會給他成功翻案的機會。說不定那好不容易才建立起來的一點信任也會就此消失,這隻會對他接下來的計劃十分不利。
楚微清想了想勸道:“不如等宮宴之後,坐實了他狼子野心,也正好将你家的冤屈洗淨。”
他不擔心以方君宜的能力,會穩不住李群玉那老東西,怕隻怕那老東西會因為這事忽然将矛頭對準方君宜罷了。
方君宜搖搖頭:“我不打算等這麼久。”
他既然是有這個想法,自然不會再願意等那幾日。
“我會讓他無話可說,隻能将這得打落的牙和着血吞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