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餘?”風傾餘沒有答應,隻是眉頭緊鎖,身體灼熱,死死地抱住他。
難不成真出事了?
箫子渝見機踩下一個聚靈陣,想着風傾餘應當是剛剛破除陣法的時候靈力用光了吧。
雖說在他的陣裡确實該由他說了算。但他現如今畢竟靈力太弱,這麼大的陣法也不能完全控制,不然姜恒那道拿不出台面上的靈紋陣也就不會觸發了。
不過他明明記得風傾餘這人向來不愛逞強,嬌氣得很,受到了一點委屈就會哭唧唧地跑來找他,說:“……”
箫子渝怔了怔,他忽地記不清那句話了。
就在此刻,懷中的人突然不老實起來,揚起手來,便蹭着他的脖頸,火熱的身軀好像要将他灼燒一般。
箫子渝被熱得有些受不了,輕輕推了一下,風傾餘卻更加用力地纏住他。
他有些無措,忽然間,懷裡的人輕聲喊了句:“…先生……”
“!”箫子渝有點惱,他粗暴地掰過風傾餘的臉:“小混賬,先生你叫誰呢?”
他的臉實在是太燙,箫子渝有點受不住這種灼熱感,剛想放開卻又被擒回去。
“先生…”
又是先生!
箫子渝也不知道怎麼了,頓時怒火沖天,用力地推他。見推不開更加氣惱了,狠狠地瞪着風傾餘:“放開!”
他摟得更緊。
“好,很好。”箫子渝的拳頭爆出青筋,眼尾被氣出紅暈:“風傾餘,你能耐…唔??”
箫子渝瞳眸驟縮,攻上心頭的怒氣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滿面的懵然和震驚。
風傾餘的氣息就噴灑在身前,他的體溫是那樣的熾熱,好像要連同他一起燒毀,化成泷水,難舍難分。
瞬時間,風傾餘的熱意好似要将他包裹。他的神識像是瞬間受到了侵襲,一層一層地被剝開,被另一股灼熱的暖流席卷,像是要燒毀他最後的清明。
箫子渝被吻得難受,更是喘不過氣來。他抽出一隻手,彙聚靈力對着風傾餘就是一擊,迫使風傾餘放開他。
他這招沒有留情,很快就能感受到一股血腥氣息。
箫子渝剛想着是不是下手有點狠,就又猛然被抓住雙手,被狠狠地吻上。
“……”箫子渝甚至生氣得都有點欲哭無淚了,心中直呼:“有完沒完?打都不怕?”
箫子渝積攢聚靈陣中的靈氣,對着風傾餘的腿就是一絆。風傾餘摔在地上,終于沒再動手了。
箫子渝忍着莫大的怒氣,看着風傾餘昏得不省人事,他的臉色更加陰沉了。
“很好,翅膀硬了,弑師欺師樣樣俱全了。”箫子渝手中紫光大閃,雷電凝做長鞭,然而面上卻淡定極了,“風傾餘,既然你不想絕了這師徒情意,那便由我親手去了解。”
“等等,停手!”
神識中久違的聲音再次響起,箫子渝并沒有停頓。那琴師魂魄見他當真要下狠手,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箫子渝隻覺得腦子裡瞬時一片混亂,各種尖叫激鳴響徹在耳旁揮之不去。
他怒了,八階修為的威壓瞬息覆蓋山谷,卻又很快被玄鐵吸收殆盡。
“你做什麼?”箫子渝面上氣笑了,毫不留情地開始揭露:“你我關系可真謂匪淺,難得一現卻屢次阻攔我的行事……從最開始将我一縷魂魄囊入你的體内,随後借那兩個小娃故意掉入石墓擾我清淨,封我修為…你打得好算盤。”
他句句咄人,“将我引入還能自身靈識不朽……我不知道你引我入體做什麼,也不知道你從哪裡學得靈紋術法……不過你要明白——”
“現在這個身體是我的,這個操作權仍是我的。你想攔,你攔得住嗎?”
“你不能這麼做……”他感覺到身體的另一縷魂魄正顫栗着,“你不能這麼做。”
箫子渝笑着:“管我?你以為你是誰呢?”
“……”那縷魂魄甚至有點哭喪道:“你不是這樣的,你不該是這樣的。”
箫子渝打斷他:“我箫子渝行事,容不得外人指點。你若再次阻攔,我大可破靈自爆。你不想活,我也不願受牽制,兩全其美。”
識海之中,那魂魄卻握緊雙手,伸手攬住他的肩頭:“我求你,你一定要留下來,你别和他們一起走,你不能和他們一起……秘境,對!秘境!你先留下來,你看看這個秘境,你好好看看這個秘境!這個秘境可以告訴你很多東西,你可以知道的!”
箫子渝打下他的手,轉身退出識海,裡面的人卻仍在呐喊:“你一定要留下來!你一定要留下來!”
他再看到風傾餘時,雖說氣仍是有的,但瞧着這小混賬的腦袋都快燒昏了,也就沒計較了,但心中無語是翻上頭梢。
“見過蠢的,但六階修為了還發燒的蠢貨還是頭一回見。”
雖是這麼說的,但箫子渝還是向風傾餘輸入一些靈力,讓他靠在樹邊。想了剛剛小混賬叫得那幾聲“先生”,箫子渝面無表情地朝着風傾餘屁股上就是兩腳。随後惬意走去林邊穩定陣形,不去看那兩個明晃晃的腳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