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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鎮瀾之謝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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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讓謝烽相信他是謝氏子弟也不難。謝重珩屈膝跪坐在血泊中,将人扶抱着,坦然卸下防禦,引導對方查探自己的靈脈。

須臾,他低聲問道:“主帥和大軍的行蹤本該是機密,不知為何竟洩露得這般徹底?”

謝烽當然更清楚自己如今已是回光返照。眼前自稱宋時安的陌生青年身上,竟有着謝氏嫡系獨有的功法,他震驚之餘,聯系到多年前永安嫡系的傳言,也大概猜到了此人的身份。

隻是對方既然不說,想是有所顧忌。他也實在沒有時間可供浪費。

他艱難喘息着,聲音微弱:“大……司樂要求……詳細奏報行軍……路線……鎮瀾守将……陣亡,我……輕裝先行……不慎被尾鬼……細作盯上……”

其實哪裡是謝烽不慎呢?征伐多年的一代名将,豈能不知行蹤保密的重要性、刺探與反刺探的種種手段?

所謂大司樂要求奏報詳細行軍路線或許是真。但更或許,是有心人——比如昭明帝——特意點撥他:此前碧血戰亂,尾鬼大批細作趁機混進大昭,軍報自靈塵至永安路途遙遠,被敵人探知到簡直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永安此舉,未必是現在就想要謝烽的命,隻不過抓住一切機會,不遺餘力地給謝氏制造麻煩,耗着他們罷了。謝重珩曾經想過,昭明帝不會輕易放過謝氏,卻沒想到會來得如此之快,後果如此之重,直接摧毀了大昭一根擎天柱石。

一代名将身負重任,卻突逢意外。親衛盡皆戰死,連個能托付身後事的可靠之人都沒有,不免含恨九泉。

他點點頭,示意自己都明白了,将耳朵貼近他嘴邊:“先父諱煥,先母宮氏,諱臨溪。小侄能為伯父做點什麼?”

這算是直接表明身份,準備承他遺命,替他了結心願了。

謝烽略略一頓,攢了些許精神,蓦地化出一枚令牌,死死抓住他的手,雙目暴突,嘶聲道:“取我臉皮……代我鎮守……碧血南……待下一人……接手……”

不及對方回答,他的手已經重重垂落在地,瞳仁迅速渙散,眼睛卻沒有阖上。

短短一年多,曾令尾鬼上下寝食難安,多年來千方百計、哪怕以僅次于國主之下的将府之位全時空懸賞,也沒能除掉的大昭兩大名将先後隕落。

一人死于亂軍之中屍骨無存,死後背負反賊的污名至今。一人遭遇暗殺,悄然無聲死于赴任途中。論及根源,卻沒有一個是真正死在敵人手裡。

内鬥真是替尾鬼省了好大的工夫!

謝重珩面無表情,擡手阖上謝烽的雙眼,收起令牌。他就這麼抱着他的屍身安靜地跪坐了會,然後恭敬地伏身三拜,才開始動手。

他仔細而虔誠地取下這位名将的臉皮,又從烏金手環中尋出許多材料和丹藥、符咒,準備設法将謝烽的屍身封存起來。但其實根本無需他費心。

謝烽的儲物空間有全套入殓的物事,棺椁、殓服、覆面……一應俱全,顯然是随時都做好了戰死的準備。

一切準備完畢,連同他的陌刀和所有物事一起妥善安置在手環中,謝重珩最後命幽影傳訊給鳳不歸一行人,前往鎮瀾城彙合。

如謝烽這般活着時已近乎被神化的人物,一朝隕落,并非僅僅損失一員名将那麼簡單,而是對整個靈塵境的士氣和軍心的毀滅性打擊。

昭明帝将碧血南區分封給大司樂并要求謝氏協助防禦,已經表明了态度,或者說是個信号。眼下局勢混亂,強敵壓境。後方不僅沒有任何助力,反而處處掣肘,更且甯氏的下場還擺在近前。

謝氏頂着不知什麼時候會落下的刀鋒,壓力巨大,很容易軍心不穩,絕不能在這種時候傳出謝烽的死訊。

謝烽絕命托付,要謝重珩假扮他守住碧血南區,根本緣由正在于此。

除了他和這幾個幽影,現場沒有留下任何活口,不會有外人知曉這裡的事。現在暫且無法前往永安,他也就不妨一去,正好拿尾鬼人洩洩心中積攢了兩年多的怒火。

即使頂着謝烽的臉皮,謝重珩扮起來也隻有六七分像。唯獨顧盼之間,那種踏過屍山血海的戰場,才能磨砺出的殺伐血腥之意,連同常年身居至高尊位,輕易不容冒犯的威勢,不經意地自眼神中透出,分毫不差。

但他并不擔心旁人發現他是個冒牌貨,左右隻是要借這個名頭而已。

謝氏因世代鎮守靈塵,所有将領都随時會面臨意外甚至死亡的威脅,因此自有一套不為外人所知的暗規則,以應對突發狀況。

那面令牌是謝氏内部的信物,是族中有身份之人的本命令牌,與本人心脈相連。若非本人自願,根本無法取出。在謝氏軍内部,甚至比将帥大印和虎符更有效。

換句話說,謝烽的本命令牌在謝重珩手上,必然是臨時有變故無法前來,又不便讓外人知曉,緊急交托,等同于認可了他以自己的身份行事。

何況謝氏軍上下一體,為最大限度凝聚人心,軍中幾乎所有外姓将領都是族中有名望之人所提攜,甚至收的徒弟、傳人。隻需一查探,就知道他身上的謝氏功法絕無造假。

他們會将他視為真正的謝烽,奉其号令。

謝烽原定的帥帳所在地鎮瀾城位于碧血南區的北端,離中區已經不算太遠。因其本就是星峽海邊一處軍事要地,此城在手,可以守住整個碧血境海域,取武力據守、壓服動|蕩之意,故而得名。

鎮瀾大營諸将聞聽“謝帥”抵達,迅速在中軍帥帳彙合拜見。

領頭的是個青年将軍。此人甲胄俨然,面目平凡而端正,棱角分明,一副剛硬之相,額側有道淺淡血色的明顯傷疤。

他低頭端詳謝烽的令牌,細細摩挲着沒說話。謝重珩已有猜測,開門見山問他:“我在路上接到消息說,鎮瀾守将陣亡,是怎麼回事?”

衆将領驚愕擡頭。

青年将軍眼眶微微發紅,額角那道傷疤也跟着色澤加深,顯是心緒激蕩。他眼中掩飾不住的憂急之色,嘶啞道:“假的!”

喉結滾動幾下,他仿佛極力壓制着什麼情緒,終于将令牌還過去,方才拱手為禮。明明是恭敬的姿态,他脖頸卻不曾彎折,目光中隐有敵意:“末将虞承紹,鎮瀾城守将,參見謝帥!”

到了此時,謝重珩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謝烽收到的根本就是假消息。也許是耗不起時間去賭這一把,确認真假;也許根本就是不容拒絕的命令,軍情如火,限期到任。哪怕明知前方就是陷阱,他也隻能盡力謹慎地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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