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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唯一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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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定君一貫穩重内斂,深沉莫測,極難得在小輩面前有如此情緒外露的時候。

都說知子莫若父,但做兒子的往往也最了解父親。謝重珣一想,便知他今晚一半是擔心兵部與戶部的各種麻煩,一半大約是晚間顧晚雲舊事重提,二人吵了一場,一時氣得不想睡。

他知曉謝煜沒說出來的話,自己也頗有些無奈。說到底,此事跟他也脫不了關系。

顧晚雲出身于“窺一朝天命,掌天下文脈”的顧氏嫡系,又是掌執一脈的嫡女,自小接受的禮制規矩教導哪怕在世家裡面也堪稱嚴苛,對于男風自是厭惡嫌憎。哪裡能想到有朝一日,自己夫家的侄兒、看着長大的孩子竟跟男人扯上了不清不楚的關系。

縱然謝氏府如何權勢煊赫,也擋不住大家私下裡譏諷嘲笑。

事實上,越是高門顯貴之家,越是容易被人抓着做文章。即使一點風吹草動也能宣揚出滔天之勢,遑論這種本就為人津津樂道的風流韻事。

外間諸多流言不堪入耳,甚至都傳到了她這個謝氏當家主母面前,足可想見外間的非議已經成了什麼樣的如火如荼之樣。每每去探望時又看見師徒二人太過親密,自然意見頗大。

但以侄子的狀況,顧晚雲連提都無從提起,那種憋屈實在很難忍受多久。

兼且半山院裡隻有他們帶去的五名随從,所有謝氏府的仆婢一概不用。沒有任何人能知曉内裡的情形,姓鳳的堪稱無所顧忌,更免不了令人猜測萬端。

舊怨加上日日蓄積的新怒,也難為她,竟忍了這許多時間。

尋常她對犯了錯的子弟都是規訓引導為主。此番她下了嚴令不得妄議後,謝氏府中竟還有幾個不分輕重的也來湊熱鬧,胡言亂語。顧晚雲大怒,罰他們跪了宗祠,手抄一指節厚的《謝氏家訓》三十遍,牢記何謂孝悌友恭,何謂榮辱與共。

見謝煜按着額角,謝重珣起身過去,站在他身後替他揉着太陽穴,一邊微笑寬慰:“母親有母親的考慮。”

“隻是當初,這算是阿珩願意回來的唯一條件。阿珩情況特殊,确然是一時一刻也離不得鳳不歸,也算是我默許了的。卻讓父親替我承了母親的怒火,實在是很對不住父親。”

“隻能說實在不巧,趕上這段多事之秋,兒子确實分不出時間去妥善處置。我再設法将流言壓一壓,母親那邊勸一勸。待朝堂忙得差不多,我再看看怎麼樣合适。”

“如果母親就是不喜歡,或者也可以暫且将兩人安排回阿珩自己的府第。興許見得少了,母親就不會那麼生氣。”

謝煜拍了拍他的手,勉強撐着精神道:“不必了,為父不是責怪你的意思。隻要阿珩沒出永安,你母親總要去探望,不還是一樣要見?”

“他兩人不回倒也罷了,既然來了,于情于理于眼下局面,都必須回謝氏府。你也一開始就禀明了情況的,我既然沒說什麼,就是認同了你的意見。形勢比人強,何況自家人,權宜之下退一步,也不是多了不得的事。”

“你母親心裡對當年的事依然存了芥蒂,有怨氣,總得找個當事人發洩一番,又沒辦法同鳳不歸和阿珩吵。既然認定了我就是那個罪魁禍首,找我鬧也是正常。”

“說到底,你母親也是心疼阿珩,我也不能真跟她計較。吵就吵罷。”

兒子沉穩又孝順,内外諸事安排得井井有條。幾句話聊下來,他明顯一口濁氣順暢多了。幾乎是在短短幾個呼吸間,被怒氣和擔心強行壓抑的疲憊感就翻湧而上,不可遏制地顯出了掩飾不下的倦色。

更漏傳來進入子時的喀嚓聲,謝重珣笑着溫聲道:“兒子就先代母親謝過父親的寬容大度。時辰已晚,我伺候父親歇下吧。”

外間稍有點風,他給謝煜披了件氅衣,扶着人回寝房安置完畢。直到走出瀾滄院的垂花門時,他才忍不住望了一眼漆黑的天幕,歎了口氣。

夜色再如何深沉,明日總會按時天亮。眼下的時局風起雲湧,家宅中也不得安甯,并不比這天色好多少,卻不知何時才能明朗起來。

心腹鳴鶴領着另外三名侍者迎上來,笑道:“公子可是要去看望珩公子?我方才從那邊回來,半山院早已熄了燈火,想來今日确實有些晚,鳳先生和珩公子都已然歇息了。”

謝重珣終于真心微笑起來,手指一戳他的頭:“就你機靈,是不是我想什麼你都知道?”

鳴鶴随在身邊,笑道:“怎麼說我也打小跟着公子。别的我不好說,但公子多年來對珩公子的關切,我還是多少看到一點的。自從聽說珩公子喜歡糖畫之類的小零嘴,公子不是再忙也記得隔三差五囑我去西市買麼?”又道,“明日還要早起,公子不若先回去歇着。”

謝重珣颔首允了。今日算是到此為止,往後還有的是事情給他忙。

後來的一段時間,他回來得更晚。但即使如此,晚上再疲乏,他也會抽時間去半山院,隻是方不方便見面卻全看機緣。趕上運氣特别好,兄弟二人還能說上兩句話。

其實他大可命底下人将情況詳細回禀就好。但他自來愛護族人,何況他是看着謝重珩從襁褓嬰孩長到十七八的少年,又一貫心疼他幼失怙恃、年少重病、漂泊在外。多年的兄弟情分在前,并不因為近二十年的分别就斷了。

某晚過去時,謝重珩正好醒了,裹着外袍,沒什麼精神地被鳳曦攏在懷裡哄着喂藥。

也許是天生的血脈親情,又也許确實感知到兄長真心的照護,即使他越發渾渾噩噩,如今二人也親近了些。

謝重珣告訴他,這些天謝氏府幾大支脈都陸續派了人過來探望,顧氏派了掌執的胞弟、他伯母的親侄子顧奚朝,宮氏也派了他的表親宮長泉兄妹,隻是考慮到他需要靜養,就沒打擾他。

但見他苦得眉眼緊蹙,聽得一臉茫然,尤其顧奚朝還是他十幾年的同窗兼前桌,依然全無反應,就知道他早已忘了個精光。

謝重珣忍不住摸摸他的頭,溫和微笑起來:“不記得也不打緊。年後愚兄完婚,你親表姐宮長琴以後就是你嫂子,見得多了總會認識的,日後再慢慢熟悉也行。”

略略一頓,又道:“你離家多年,等來年春日宴,我二人親自帶你去城外莊園,送你一整座山頭的各式鮮花,望你如同曾經用過的宋時安之名一般,時時喜樂,歲歲長安。好不好?”

想起自己也曾說過差不多的話,鳳曦不動聲色地看過去一眼,又迅即收回。

謝重珩其實不是很清楚他在說什麼,隻是稀裡糊塗望着他,順着他師尊的引導回道:“好啊,謝謝兄長。”

兄弟二人又閑話了幾句,他嘟囔着想吃糖葫蘆糖畫,就這麼睡着了。

謝重珣默不作聲地多坐了片刻,眼看着那素衫雪發的妖孽旁若無人,極是熟練地替人換過沾了藥的衣袍,收拾完畢,以最舒适的姿勢安頓好,心裡微微歎了口氣。

他與這兩人來往不算多,但從醉西風樓上那一瞥開始,冷眼旁觀他們的種種相處方式,哪裡是正常師徒該有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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