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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3章 風雨共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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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送隊伍越過血蟒峽後,襲擊更為密集、悍猛。其中不僅有昭明帝的人,更有宮氏從前留在中心三境的精銳死士,顯然是帝王故意命人将謝煜的行蹤透露出去的。

雙方都鐵了心要将他狙殺在途中,輪番上陣,竟殺出了互相配合的默契。後面不足一半的路程,花費的時間卻比前面還多,尤其最近,一日遭遇幾次伏擊都是尋常。

行程時而受阻,簡直就像一枚蛋黃噎在喉嚨裡,用力咽一下,才能挪一點。

過往漫長的年月中,幾時有人敢放肆至此,在往生域主宰的眼前再三蹦跶?鳳曦實在被惹得火起,不耐之極。

他是個隻圖自己暢快的性子,對謝重珩之外的人向來沒什麼好脾氣,心情惡劣時,路過的螞蟻都要倒黴。此番又是被徒弟逼出去的,一道上頭頂都在冒煙。隻是要隐藏身份,避免引人注意才不得不忍着。

何況誤了期限同樣是死罪,鳳曦終究還是選擇了主動出手,發洩一下沖天的怨氣。

今晚兩撥人不約而同地在某處險要之地設伏,且法陣巧妙地兩相疊加,揚長避短,互補不足。一旦開啟,威力遠超以往任何一次襲殺。

然而鳳曦的危機不單在于此。眼下他以重傷之身,力敵數百人的圍攻,仍在血戰。

謝重珩也想起了他無可治愈的舊疾,知道不可能從幽影嘴裡得到什麼,略一思索,揮手令他暫且出去。

隔着一道半透不透的绡紗繡門,燭火閃動間,隻能依稀瞧見一道挺拔精實的身影。印槐疑惑地凝神聽了會,裡面除了稍顯粗重的呼吸聲,什麼動靜也沒有。

這也不是多麼隐秘的事,有他在側,還能伺候一二。若說是世家規矩忒多,方才也沒見着這麼神秘。

印槐實在想不明白有什麼必要避着他。苦苦思索一回,仍是一頭霧水,索性不想了。

謝重珩不知他心裡的念頭,隻解了腰帶,敞開衣襟,在書案旁坐定,方才取出一道春風化雨符咒。

這也是從黑|市上秘密尋來的,可以護住心脈,減小損傷,加快愈合。認真說起來,那根銀管其實隻是購買這種符咒的搭贈之物。

随手将春風化雨拍在胸膛上,選了個離鳳曦滴血而成的那粒紅痣盡量遠些的位置,謝重珩眼也不眨地将銀管用力刺進心髒。

整套動作幹淨利落,沒有絲毫猶豫。帶着他溫度的心血霎時從管中洶湧而出,正好落入杯盞中。

心髒是凡人生機彙聚、産生之所,心血承載着流轉全身生機的重任,更是含量濃郁,效用自然比他處的血好得多。

若在以往,鳳曦絕不會允許他這樣做。但此時印槐并沒有闖進來阻止。

那頭很可能形勢緊迫,師尊跟那點神識的聯系已十分微弱,顧不上他,确實對這邊的事毫無察覺,隻以為他是用的尋常方式,哪裡想到他竟狠戾到刺心相助。也不排除單純是知道他暫且死不了,不想管他怎麼傷害自己。

謝重珩下意識地選擇相信前者。

今晚的情形實在出乎意料,堪稱金貴的心血一連取了兩盞都不夠。

這幾日連續取血,謝重珩本就有些虛弱。再突然如此大量地急劇虧耗,縱然在戰場上習慣了受傷如他,也有些難以承受。但另一方面,更可以想見鳳曦的境況該是何等危急。

第三盞取完,他已然眼前發黑,周身無力,冷汗都浸透了衣衫。幾乎咬着牙硬撐到最後,他仍是有條不紊地大緻将自己收拾好,直到看不出痕迹。

此時謝重珩連發話的精神都沒有,隻得順手碰倒了個茶杯,示意印槐進來,旋即倒在椅子上,陷入了半昏迷中。

那根銀管仿佛仍嵌在血肉深處,仿似一把刀子在胸腔裡攪動不休,痛苦,又堪堪吊着他一絲神智,讓他無法徹底喪失知覺。

椎心之痛,不外如是。但謝重珩竟從中感受到一絲自虐般的快意,于鋪天蓋地的愧疚裡覺出點安慰。

哪怕抛開師徒的倫常、謝氏的虧欠不提,鳳曦待他,有救命庇護之恩,有扶助百年之義,有衷心相許之情,他卻要逼着他以命犯險。

他輕飄飄就扔下了他此生唯一的真心還不夠,此番連他的人也再次舍棄了。而這本就是鳳曦一生苦難的根源,最不可觸及的傷痛和心魔。

他自私卑劣至此,又豈能獨善其身?以鳳曦的性子和手段,沒當場報複他已是仁慈,這點痛算得了什麼?

印槐什麼時候離開的,謝重珩都不知道。也許過了很久,又也許不過呼吸之間,似乎有誰将他小心地移到床上,又給他喂了粒丹藥。

他無意識地順着對方的手,胡亂吞下。

一方柔軟錦帕細細拭着他額角的冷汗。這般妥帖細心的照顧何其熟悉,讓謝重珩恍惚以為是鳳曦出現了,想喚一聲“師尊”,動了動嘴唇,卻發不出聲音。

術咒也好,藥也好,都不過是輔助手段,該受的痛、遭的罪一樣不落。終于緩過來一點後,他立刻掙紮着看過去。

候在旁邊的并不是鳳曦,而是原本守在他房間外的一個幽影。

謝重珩自嘲一笑。

鳳曦的痼疾今晚發作得應該也難以想象地嚴重,未見得這麼快就緩過來了。何況自從那天文德殿中,冷漠無情、加在一起也隻有十個字的兩句話之後,他神識中再未有半分動靜。

想來若非萬不得已,他師尊不想跟他有任何形式的溝通,又哪裡還會特意回來看他。他在奢望什麼?

見他醒了,幽影有些惶然:“公子,你這是怎麼了?好像……太過虛弱了些,這會生機也少得不太正常。”

謝重珩一默。差點忘了,他們天生對活物的生機最是敏感。

若無其事地一笑,他摸出點丹藥吃下,随口給自己尋了個理由:“無妨,就是最近事情多了點,熬夜難免傷神。”

略略一頓,又披上外袍,強撐着起身,仿似不經意地道了一句:“些許小問題,就别跟你家先生提了,省得攪擾他的正事。”

本不該讓他由着性子折騰,但幽影又不敢攔着他,隻得苦着臉扶他起來:“先生特意交代過,頻繁取血于身體有極大損害,務要精心養護,切忌操勞憂思。公子還是聽先生的罷。”

眼前的青年面色已經蒼白得近乎透明。再這麼一邊取血一邊勞心費神地熬着,那頭能撐多久不好說,隻怕這位身體會先垮了。

“不必擔心,我自己的本錢,自己當然會好生珍惜着。我光棍多年還沒找着個伴,可不想傷了根基,往後餘生都活成個沒人要的病秧子。”謝重珩難得帶了點玩笑,示意自己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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