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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7章 第 34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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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半山院處置完一撥事務,謝重珩心念急轉,思索着最近的事,下意識地就在神識中喃喃道:“不對。”

鳳曦也暫且停下,揉着額角懶散問道:“怎麼了?哪裡有問題?”

謝重珩道:“我兄長回來已是第三日,各支脈禮節是盡數到了,卻沒有武定君府之外的任何人前去雲舒堂,他的親表弟顧奚朝都沒來探視過。”

“若說顧氏尚算外家,但謝氏府中從前與我兄長走得近的那些子弟呢?為何一個都不曾露面?起先我覺得是我伯父不想讓人打擾他,可如今看來,卻未免蹊跷。”

“困鎖深宮四年餘,外界早已天翻地覆,我兄長對當前勢态幾無所知。縱然我伯父再心疼他,想讓他好好休養,調整心情,至少也該讓他試着開始接觸旁人,了解一些族中事務。但現在,雲舒堂竟像是成了個方外清修之地。”

鳳曦“嗯”了一聲。他雖一向不太在意無關的人和事,畢竟這已經是在謝氏府生活的第七個輪回,自然清楚世家子弟尊崇之下的悲哀和身不由己。

如謝氏這樣的家族,謝重珣這樣的身份,哪有沉溺于一己感傷的餘地?

即使他不再是朝堂重臣、繼任掌執,終歸還是武定君之子。隻要不死,哪怕僅剩一口氣,他就得擔着自己該擔的責任步步前行,背過了人的深夜才有機會獨自舔舐傷口。

這種信念已然烙刻進血液骨髓。以謝重珣的驕傲和堅韌,至少明面上絕不會表現得仍然深陷那些已經過去了的噩夢,沉溺無法自拔。莫說謝煜不允,他本人都不可能容許自己就此頹廢下去。

何況走出傷痛最好的辦法就是忙碌起來,盡快融入當下的環境。太過清閑了就容易多想、鑽牛角尖,任憑謝重珣繼續這麼無所事事,是讓他往死路上走。

可現在非但沒有人去找他,他自己好像也不曾離開雲舒堂,無論如何有些說不過去。

鳳曦慢悠悠道:“你的意思是,謝掌執下令暫時拘禁他。”

“你兄長是謝掌執親自教出來的,他對其能力與心性可謂了如指掌。種種舉動嚴防死守,更像是在防備着有人不知輕重,不慎透露了什麼,卻又無法大張旗鼓地告誡阖族,才以靜養之名,行隔絕之實。”

他甚至不是在問,而是直接說了一個肯定的結論,因為他也有同樣的想法。恐怕早在動了接回謝重珣的念頭時,謝煜就決定了如此安排。

謝重珩竟連下意識的質疑都沒有,極其平靜地默認了。停頓一會,他才澀聲道:“不錯。那天去跟鳳北宸攤牌之前,我伯父曾特意叮囑,若是我兄長能回來,不必與他談論族中事務安排相關,後來又跟我說過類似的話。”

他一直以為,謝煜是不想讓失而複得的獨子這麼快就繼續勞心傷神。如今再細品,恐怕更多的是擔心謝重珣從隻言片語中察覺出什麼蛛絲馬迹,進而推斷出他們的所有謀劃,才會一再單獨告誡他。

久别重逢的親情與喜悅僅隻維持了最初的片刻就迅速退潮,露出了掩藏其中的刀刃,猙獰、鋒利,冷硬得沒有絲毫溫度可言。謝重珩心裡百味雜陳,說不上是替謝重珣悲哀、不平,還是替顧晚雲憤怒、心痛。

“這對你兄長确實殘忍。”鳳曦道,“但我看來,恐怕謝掌執也是不得已,擔心鳳北宸在他身上動了手腳,譬如惑人心神的咒訣,或刺探消息的秘術。”

“帝宮裡棘手的非止天絕道中樞,别忘了還有個有悔真人。推演一道本就玄奧繁複包羅萬象,他既是其中的頂尖高手,更可謂深不莫測,我都說不好究竟能發揮多大的威力。三人狼狽為奸,天知道會研究出什麼狠毒的陰招。”

謝重珩沒說話。鳳曦悄悄纏住他的神識,像是将人抱在懷裡。

即使至今沒有發現半點線索,可見識過謝煜的智計和手段,他選擇相信其判斷:“滿朝臣子,若說有誰最了解鳳北宸,大約非謝掌執莫屬。如果沒有相當的直覺與綜合判斷,他再謹慎、再看重大局,也不會無緣無故如此逼迫自己的獨子。”

“抛開血脈親情之類未必十分可靠的缥缈因由不提,單從更為現實的利弊而言,他恐怕比任何人都更希望你兄長平安無事。畢竟正常狀态的兒子能成為他的左膀右臂,作用巨大。一個關起來的謝重珣卻很可能會仇他恨他,内部作亂。”

隻是……老狐狸柔聲勸慰着徒弟,自己卻暗中皺起了眉頭。

雲舒堂,取“漫随天外雲卷雲舒”之意。然而如謝重珣這般遭遇,其中相當一部分責任還要算在他最信任、最維護的至親頭上,他再如何通透豁達,淡看起落,恐怕也無法輕易釋懷。

一個仿佛什麼逆境都能看得開熬得住的人,一旦過不去那道坎的時候,恐怕比尋常人都更偏激百倍。誰知道他會做出什麼事?須得盡快想個解決的辦法。

略略一頓,鳳曦又猶豫着提議:“不然,你将不重要的部分事宜向你兄長透露一二?”

師尊也在懷疑謝重珣,要自己去試探兄長。謝重珩沉默着,眉頭幾不可察地一皺。理智上他知道應該是這樣,可感情上終歸不願以冰冷的利弊吞噬親情,仍想尋一條不那麼殘忍、又能兩頭兼顧的路。

“罷了,是為師失言。當我沒說過。”鳳曦也覺得自己一時口快,提了個馊主意。

就算查證了又能如何?他們現下毫無頭緒,在有足夠的把握妥善解決前,仍是隻有這個選擇最為穩當。

神識纏裹着徒弟的蹭了蹭,安撫一般,鳳曦才懶懶散散地道:“或者,你不如找個時間親口問問謝掌執,聽聽他怎麼說。”

用不了多久,就該風流雲散,各自奔赴獨屬于自己未知的結局。後續免不得需要精誠協作,必須絕對信任,不可内部仍有嫌隙。有什麼話還是現在說開了的好。

謝重珩深以為然,抽空去了趟瀾滄院,謝煜卻不在。

正待離開,趕巧遇見顧晚雲帶着貼身女侍匆匆出來。他讓在旁邊躬身為禮,溫聲道:“伯母這是往哪裡去?我陪你。”

顧晚雲一頓,才微笑道:“是阿珩啊?不必了,我就是随意走走,不妨事。你先去忙你的吧。”

謝重珩稍一轉念就能猜到,她從别莊回來後也一向深居簡出,這會必然是去雲舒堂探視兒子,多少松了口氣。

謝重珣現在最需要跟外界接觸。然而他暫被局限在一方院落中,能見到的人寥寥無幾,能跟他談及過往、将來的種種敏感話題,加以勸解的更是屈指可數。

謝重珩和謝煜自不必說,都忙于許多迫切需要處置的事務。況且他們兩個怎麼看都是幫兇,由他們開口簡直是天大的諷刺,隻會适得其反。除了顧晚雲,幾乎沒有人能空出心思,站在謝重珣的立場去考慮他的感受。

這世上還有什麼比母親的陪伴和溫情更能撫平傷痛的?另一方面,這是好現象。據此揣摩謝煜的态度,不至于真就狠心到徹底将謝重珣隔絕起來,想必圈禁也隻是權宜。

母子一别經年,總有許多私下的話要說。他确實不宜跟着。謝重珩也就沒有堅持,而是回了議事堂繼續忙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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