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寶他們在山下沒等太久,就等來了賀麟一行人的回歸。
元寶仔細看去,除了賀麟手臂有一道傷,其他人都沒啥事的樣子。
“明明都要結束了,少将軍非要跟那個山匪老大單挑,對方眼見打不過,竟出手偷襲,虧得那把匕首上沒毒,要不然少将軍你可就下不來了。”
“哎呀,我知道了,你怎麼比我娘還啰嗦。”
賀麟不耐煩說道,接着翻身,騎上馬,又一把将元寶也拽上了馬。
“走!回家!喝慶功酒!”
馬蹄飛揚,将衣擺吹得飛起,紅衣少年臉上的笑容比之初升的太陽還要熾熱。
等回到上京時,已經是正午時分了。
“你真不跟我們一起回去喝慶功酒啊,我跟你說,我家的酒可好喝了,不喝你會後悔的。”
元寶敷衍點頭,“是是是,您說的對。但是公子都擔心我一天了,我肯定要先去見他啊。”
賀麟:“……”
好吧,這個理由他的确無法反駁。
“那我等會兒給你送兩壇。”
說話間,他們已經來到齊府門前,賀麟先一步下馬,接着将元寶扶了下來。
“你也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
他知道上京的人不比嘉林的人強壯,元寶又長着一副體弱的樣子,又加上昨晚掉湖水裡又淋了雨,的确是該回去好好休息一下。
“嗯嗯。”
元寶随意應和了一聲,道了一聲謝後,就往旁邊角門走去,沒走幾步,又聽到賀麟叫他的名字。
“元寶。”
元寶停下,轉身過去看他。
少年許是想到了什麼,臉色微紅,卻還是強忍着羞恥将心裡的話說了出來。
“關于你說的那些條件,容我回去問問爹娘,我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答複的,等我啊。”
說完,壓根不敢等下文,急忙騎馬走了。
元寶:“……”
他說了啥?什麼時候?他咋不知道?
懵了好一會兒後,他才心懷疑惑地來到了角門前,并敲開了門。
“誰呀……诶,是你?”
本來還不耐煩的他卻在看到人是元寶時,愣住了。
不是聽說他被山匪綁走了嗎?為什麼會突然回來?還有……他審視了一番元寶此刻穿在身上的衣服,雖然很簡陋,但明顯就是成親時穿的嫁衣。
元寶并不在意對方愈加奇怪的目光,越過他走進了府内,一路輕車熟路地回了齊玉住的院子。
這期間自是有不少人看到了他,被山匪綁走,身上穿着嫁衣回來……自然會讓人忍不住多想。
呸!都嫁給山匪了居然還有臉回來,真不害臊,也不怕連累齊家跟着丢臉。
他們平時本就看不慣被特殊對待的元寶,如今有了這樣一個天大的由頭,自然會抓住不放,内心謾罵,表面鄙夷,還不時向不了解情況的其他下人科普。
沒一會兒,這事就傳到整個齊府的下人都知道了。
不過這裡面肯定不包括元寶,因為他此刻正坐在齊玉旁邊,跟他述說這兩天的驚險經曆呢。
尤其說到他被綁在床上,差點成了山匪老大的媳婦兒更是忍不住身體抖了好幾下。
看來是心裡陰影不淺。
齊玉一直微笑地看着元寶,不停說着,“沒事,回來就好。”
并在心裡想,欠小賀将軍這個天大的恩情将來要如何報答。
“元寶,長公子找你!”
兩人正說着話,忽然外面進來一位下人,向齊玉行禮後才言明來意。
“哦。”元寶點了一下頭起身正要跟他過去,齊玉卻突然抓住他的手,不讓他走。
“有說是因為什麼事嗎?”
齊玉平靜望着來人,詢問道。
那人搖了搖頭,“小人不知,長公子隻吩咐小人将元寶帶過去。”
齊玉:“……”
見齊玉沉默不語,手卻一點沒有松開的意思,元寶連忙說道。
“哎呀,公子沒事的,長公子叫我過去肯定隻是想問問情況啦,花不了太多時間的。”
齊玉仍舊沉默,手卻漸漸松了。
自那日向長兄求救被拒絕後,他就一直對長兄最後說的那句話多有介懷。
此時突然叫元寶過去,他的内心不覺有些隐隐不安。
但願是他多想了吧。
元寶卻是心大的覺得,連續兩次表忠心後,長公子肯定将他視作了可以信任的自己人。
既然是可以信任的自己人,他又有什麼好擔心的。
可當他踏入書房的門檻,見齊言端坐在正前方的椅子上,一臉平靜地看着他進來時。
他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情況或許并沒有他想的那樣樂觀。
“長公子,你……您找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