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言咬着牙,劇烈喘息了好久,才忍住了現在就把這該死的家夥一刀宰了的沖動。
齊言發誓,絕對要讓賀麟以最不堪,最恥辱的姿态離開人世,讓他深刻明白膽敢觊觎他喜歡的人的代價有多麼巨大。
“好好享受你為數不多能活在人世的時日吧。”
元寶的主動親吻和那句“我愛你”無疑徹底點燃了齊言心中的怒火。
他不舍得傷害元寶,自然會将其盡數傾注在罪魁禍首賀麟身上。
原本他是想留着賀麟,讓他親眼目睹自己跟元寶恩愛甜蜜的美好生活。
如今看來,隐患還是越早除掉越好。
齊言陰沉着臉,一路往外,連裝都不肯裝,這期間每個見到他的人都會詫異,甚至嚴重懷疑自己是不是出現了幻覺。
不然,他怎麼能看到那位溫和有禮的長公子如地獄惡鬼一般恐怖的表情呢。
馬車内鋪了厚厚一層軟墊,周圍也填了厚厚一層軟棉,原本是為了防寒取暖,不使裡面的貴客受涼。
如今卻有了另外一種用法。
進了馬車的瞬間,元寶就被壓在軟墊上,雙手被高舉過頭頂被一隻手緊緊擒住,另一隻手一路往下解開包裹住身體的層層衣衫,齊言仔細觀察,反複确認,生怕這具獨屬于自己的身體被他人玷污,哪怕隻是分毫,他也會嫉妒到發瘋。
但還好,預想的印記并沒有出現,因此,他勉強松了口氣。
緊接着又陰鸷地盯上了些微紅腫,泛着水潤光澤的雙唇。
他用遠比平時更加猛烈十倍的力道吻了上去,不多時,柔軟的雙唇便被啃咬的見了血,順着兩人貼合的嘴角滑落。
“是我沒有滿足到你嗎?才讓你欲求不滿,跑出去找野男人。”
齊言咬着牙,抑制住不停從胸腔噴湧的怒火,厲聲質問身下的元寶。
“那好,從今天起,每天我都一定好好滿足你,讓你連床都下不了,這樣你就沒心思再跑出去找野男人了吧。”
齊言伸手摩挲着被啃咬的坑坑窪窪的嘴唇,内心的施虐欲水漲船高,一路攀升,幾乎快要到達頂點之際,理智及時回攏,回想起趙太醫的話,憤憤不平将手收回,強忍着現在就把人給辦了的沖動坐起身,他甚至擔心自己會把持不住,刻意坐遠了一點距離。
主動服軟的行為讓齊言一時氣不過,忙又裝模作樣加了一句狠話挽尊。
“别以為這次我會輕易放過你,等回去後,我會讓你嘗到教訓的。”
元寶不理會他的言語,掙紮着也坐了起來,背靠在馬車左側由軟棉包裹的車廂上,平靜又淡然地擡眼看向對面的齊言。
“答應我三件事!”
毋庸置疑的語氣一點聽不出是要對方“答應”的意思。
齊言不屑冷笑了一下,“你憑什麼跟我談條件!”
這次的賬他還沒跟他算呢。
元寶伸手将衣袖口袋裡放着的一支珠钗拿了出來,用尾部尖端抵住正在跳動的頸部大動脈。
“第一件事,幫賀将軍恢複清白,請陛下下旨,以大禮下葬賀将軍和夫人,葬禮要隆重到整個上京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第二件事,幫賀麟官複原職。”
“這兩件事,十五天内我要看到結果。”
尾部尖端随着不急不緩的話語寸寸刺入脖頸。
齊言伸手欲将珠钗搶過來,卻因此讓珠钗刺入的速度快了許多,見此他也隻好咬着牙将手收回。
“第三件事,讓公子嫁給太子殿下做太子妃,我知道皇家規矩多,太子娶親流程要走整整一年,所以這件事可以等一年後再看到結果。”
齊言喘了口粗氣,沉聲道:“元寶,你是在跟我談條件嗎?”
元寶淡然回答,“我這樣卑賤之人怎麼配跟齊家長公子談條件呢。我隻是單純的……在威脅你罷了。”
齊言笑了,笑容冷冽,如同一月寒冬的北風。
“用你的命來威脅嗎?”
元寶點頭,“是!”
“那你就不怕我假意答應,拿到你手裡的珠钗後再反悔嗎?”
元寶眼睛直直望着他,臉上一點也沒有齊言預想的慌亂無措。
“我若想死,總歸是有辦法的。”
就像他手上這隻珠钗,齊言若事先知道,他也不會有機會抵着緻命處威脅他。
齊言滞了一瞬,接着再度開口。
“這三件事,每一件辦起來都難如登天,因此,我隻能答應你一件。”
齊言言語間大有一種你要不答應,那就直接一拍兩散,你死後,我會把你視為重要的所有人都送過去給你陪葬的架勢。
元寶嗤笑了一下,果斷且迅速地将珠钗尖端往更深處紮去。
隻要刺破了主動脈,再用力一劃,神仙也救不回來他。
齊言見他如此,連忙大聲喝止。
“好,我答應!快住手!”
元寶聞言,十分聽話的停了手,将珠钗從脖頸處拔出,立時鮮血狂湧而處,濺得整個馬車無一處幸免,最糟糕的便是底下軟墊,有一處幾乎被湧出的血浸透了。
齊言連忙沖了過去,先将元寶手裡的珠钗拿過來,一把丢出窗外,接着才開始為他上藥止血,忙了好半天才勉強止住了血,使它不再繼續瘋狂地往下流。
“你就仗着我喜歡你,肆意妄為吧,等哪天把我這點感情作沒了,你就有的受了。”
齊言心裡氣的要死,又不敢發作出來,讓元寶剛止好血的地方又崩開,隻好在嘴上挽尊,說一些他自己聽了都想吐的假話。
“記住你答應的事,十五天後我沒有看到結果,還是會死的。”
齊言氣的擰眉,咬着牙,憤怒低吼。
“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