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恨不能拿團布把元寶的嘴給塞上,省的那裡盡吐出讓他氣的想殺人的話。
好不容易回到齊府,他住的院子。
齊言故技重施,找來人要狠狠懲罰這些連個人都看不住的廢物。
元寶卻往院子裡的碎石子路上一跪,表示,他們挨多少下,自己就跪幾個時辰,跪滿才起來。
齊言是真的要殺人了!
甚至他都把劍拔出來了,卻在元寶一句:這裡的人每死一個,他就多跪一倍時間的威脅下,一寸寸艱難将劍給收了回去。
“我真想殺了你!”齊言氣的眼睛都紅了。
元寶平淡回答:“那你殺吧,這正是我所期待的。”
齊言卻低吼道:“妄想!你這輩子别想死在我前面,我死了也得把你帶上,你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也不可能離開我半步。”
元寶脖子上有傷,齊言也不敢太過放肆,卻非要按着他的手,疏解了一次又一次,等火發的差不多了,才抱着人憤憤不平躺床上繼續生悶氣。
第二天,齊言一點沒慣着他,吩咐人拿來一條,雖然細如尾指,卻極為結實的鎖鍊親自鎖在他的腳踝上,又将另一端固定好,再拿鎖一鎖,如此,若沒有他手上的鑰匙把鎖打開,元寶便再也離不開這個房間了。
“我之前就是太慣着你了!讓你得了便宜就賣乖,你自己在房間裡好好反省吧。”
丢下這句話後,齊言就氣沖沖出門了。
這之後好幾日都是半夜才歸,天亮就走。
若非他睡眠淺,齊言又非得抱着他睡,他還不一定知道齊言每天都是回來了的。
這樣細細養了幾日,元寶脖頸上的傷也好了大半,捅得最深的地方如今也隻剩下一道淺淺的疤痕了,最多一兩日,連疤痕也不會留下。
不知每日塗上去的是什麼藥,但見效這樣快,連疤痕都不會留下,多半不是什麼大路貨色。
元寶看了兩眼便沒再去管了,拖着叮叮當當做響的鎖鍊坐到了窗戶邊的書案前,随手從書架裡抽了一本書,攤開看了兩眼,心思就不再那上面了,轉而撐着頭去看外面。
天氣越發冷了,今日的天空陰沉的仿佛要塌下來似的,看着就讓人憋悶。
應該會下雪吧!
元寶記得,以前這樣的天氣,都是會下雪的。那時他還會跟公子打賭,誰輸了誰就少吃一塊糕點。
如今,糕點随手就可以拿到,公子卻……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再見。
元寶從盤子裡拿了一塊糕點,看着它怔怔出神。
“這是用來吃的,不是用來看的。”
拿糕點的手被抓住,剛剛歸來的齊言就着他的手咬下一小塊,又俯身用嘴渡給他,糾纏幾許後,糕點各被人吞下一半。
“還不錯。”
齊言點評完,才将人抱起,自己先坐了上去,又讓元寶坐在了他的腿上。
“論語?元寶何時想起看這個了?”
看到攤開的書時,齊言驚訝了一瞬。
他還記得元寶可是提起讀書就要頭疼皺眉的。
元寶搖了搖頭,“随手拿了一本,看不懂,就沒看了。”
齊言伸手将書拿起,随口問道。
“何處不懂,要我講給你聽嗎?”
元寶再次搖頭,“不用了!”
他并不想為難自己的腦子。
齊言啞然失笑,将書放下,伸手揉了揉他的頭。
“真是個差學生。”
元寶不理會他對自己的言行,隻提醒道。
“今日就是第十天了。”
放在頭上的手一頓,齊言原本很好的心情也徹底跌落谷底。
“你就不能對我說點好聽的話嗎,我高興些,辦事效率也快一些,豈不更好?”
元寶想了一下,好像的确是這個理,便問道。
“你聽什麼話會覺得高興?”
齊言想了想,随即俯身,貼在元寶耳邊低語。
“要不,元寶叫我哥哥吧,我想聽。”
元寶皺了皺眉,看着他的目光充滿了嫌棄。
“你是當哥哥當上瘾了嗎,我又不是你弟弟,況且也沒有那個哥哥會跟弟弟上床。”
齊言忍住将要發作的怒火,沉聲道:“我想聽,不行嗎?”
“……”
果然是個當哥哥當上瘾了的神經病!
元寶對他的印象又固化了許多。
“哥哥。”
心情好,辦事效率高,這點對他沒有壞處,元寶也樂意配合。
反正他這輩子永遠也甩不掉這個瘋子了,既如此,還不如利用他,為賀麟和公子謀謀福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