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地最前方擺着四張長桌,每張長桌上都有号牌。謝以令與思無眠一道排隊領了号牌,互相看了看。
謝以令的是六,思無眠則是二十二。
少年漂亮的手指把玩着号牌,眼裡浮起些笑意道:“還不錯。”
由于是六号,很快便輪到了謝以令。
不知是巧合還是有意為之,他正好跟路堇年對打。
試靈大會,比武是基礎,比靈力是主要。兩人雙雙走進場内,彼此行了個禮。
随後,隻見兩把木劍出招迅速,你來我往地打了起來。
四周不約而同響起弟子們的竊竊私語聲:“诶,你們猜,這謝以令跟路堇年,誰會赢啊?”
“這還用猜?當然是路師兄!”“我看未必,不是說謝以令前些天都在扶風閣找南宮道長學習運靈嗎?”
其中一人聞言,不屑地一笑道:“也就他謝以令愛幹這些事,仗着從小與扶風道長一同讀過書,可勁兒攀關系。上次他把諸子末一腳踢下台階,還說諸子末的師尊明南長老教徒無方,你沒聽見玥公子怎麼罵他的嗎?”
“怎麼罵的怎麼罵的?說給我們聽聽啊!”
那人端了端身姿,從鼻孔中發出一聲冷哼道:“此子頑劣,品性不端,不求上進,乃仙門之污!”
南宮賜目光平靜地看着正在比試的兩人,他身後姗姗來遲的南宮玥見狀,就坐的動作頓了頓。
兩人一開始還打得不分上下,時間久了,謝以令逐漸落了下風,而比武的環節也差不多要結束了。
路堇年指尖靈力聚集,操控木劍與謝以令相鬥。
謝以令趕緊以靈鑄盾抵擋,木劍周身帶着靈力,變得鋒利無比。
“咔”一聲,他面前的靈盾碎成一地。
謝以令靈活地側身躲過一劍,擡手使出一道靈環禁锢住了路堇年的手腕。
木劍忽然快速攻向謝以令的雙眼,少年并指,擋下了這一擊。
誰知,下一刻,他的腹部就受了一掌重擊。
謝以令劇烈地咳出一口氣,重心不穩地朝後倒去。
路堇年收了木劍,頗有些得意地笑道:“謝師弟,還站得起來嗎?要不,你大喊一聲我輸了,我就考慮放過你!”
謝以令眼底掠過一絲冷意,他勾唇露出一個極具嘲諷的笑,眼中含着不加掩飾的鄙夷:“再讓你兩招,你又能如何?”
路堇年狠狠咬牙道:“這是你自找的!”
他用力一挑木劍,手中靈力驟出,木劍以一化化三,陸續刺向謝以令。
謝以令當即一個鯉魚打挺跳了起來,一連三個後空翻,躲過了這三劍。隻是以靈力化成的木劍又怎麼可能讓他輕易躲過。
還來不及轉身抵擋,“刺啦”一聲,謝以令肩上的閣服被木劍割破。
對方的靈力來勢洶洶,他低頭飛快看了一眼左肩,表面的皮膚翻開,露出淺紅的肉。
第二招了。
路堇年見對面的少年仍是一副“能奈我何”的神情,心頭怒火中燒,面上卻不顯半分,隻能加大了出招的力道。
這一次,他蓄力朝謝以令的胸膛打去。
由于他動作太快,謝以令躲閃不及,隻得生生挨下這一掌。
場邊的弟子不由得發出陣陣唏噓聲,又礙于長老們在場,迅速安靜了下來。
明南長老看着台下,搖了搖頭道:“還是太沖動了。”
沒頭沒尾的一句話,不知道是在說誰。
旁邊的南宮玥不緊不慢地接上一句:“試靈大會最能看出哪些弟子平日裡在偷懶,結束後,必須得再針對不合格的弟子,延長練功時間。”
末了,他看向南宮賜道:“阿令,你覺得呢?”
南宮賜語氣沒什麼起伏,目光始終落在比賽的場地上,“兄長說的是,那便由兄長決定吧。”
而一直盯着台上的諸子末與諸子善二人,在看見這一幕時,雙拳猛力一握,無聲地叫了聲好。
三招已到,謝以令放下捂住胸口的手,站直了身子。
思無眠對着前面兩人的後腦勺斜了一眼,心裡暗暗道:兩個蠢貨,連誰更勝一籌都看不出來。
路堇年沒意識到謝以令現在的氣息已經有了變化,他笃定謝以令剛才受了自己那一掌,現在肯定不能大動靈力。
“師弟,承讓了!”
随着最後一個字落下,一道光芒打向謝以令。
幾秒後,一個人飛出了試靈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