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種事情也沒必要隐瞞,不然反而會讓樓阙歸與她們之間的關系更加緊張。
洛禾道:“此事我們并沒有往外傳,除了殿下與我,也就隻有東胡王知道了,你不必擔心日後會對你的王位有什麼影響。”
樓阙歸道:“你們應該早些與我商量。”
洛禾道:“之前也不是沒有商量過,既然沒有兩全的辦法,那就勢必有人要做出一些犧牲,不過是幾日牢獄之災,你莫不是連這個都忍不了?”
樓阙歸平白無故被關了三天,自然心裡不舒服,況且洛禾這個辦法也實在是太冒險,若是稍有閃失,第一個死的就是自己,偏偏自己被她們打暈,倒時候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他就是心裡不舒服,樓阙歸越想越氣,他伸出手,那一拳幾乎是快要落到洛禾身上,然後被洛禾用手中抱着的劍打到一邊。
洛禾看着他:“先前剛被踏山河刺過,現在就不長記性了?
我勸你現在最好還是快點将自己一身傷治好,這偌大個東胡日後就交到你手裡了,你要做的事情還多着呢,别在我這裡耽誤時間。”
洛禾說的沒錯,一代王位更疊,又逢先東胡王薨逝,不論他們私底下有多麼怨恨彼此,但表面上的儀式還是不能少。
樓阙歸也是一時置氣,等他想明白後就能理解,三日牢獄換一個王位,再劃算不過。
至于日後,也不過是讓姬姌培養一些人,這些人對于東胡來說,并不算什麼。
而且對于自己來說,現在最重要的是抓回出逃的樓悼歸。
樓阙歸平複好了自己的心情,對洛禾道:“我要換衣服,你出去罷。”
“是。”洛禾一笑,“别忘了與我們的合作,東胡王。”
這一聲東胡王将樓阙歸徹底喚醒,對啊,他現在已經是這東胡的王了,那些之前的事情,不論如何都過去了,之後在所有人眼中,他隻會是新的東胡王。
這個東胡,從這一刻起,開啟了屬于他自己的篇章。
……
先東胡王營帳,洛禾掀開簾子走了進去,她腳步聲并不重,姬姌卻是在第一時間察覺到了。
“殿下可有受傷?”
“你出來了,可有哪裡不舒服?”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她們看着彼此,這是自從逃出芗王宮以來她們第一次分開行事,又是如此危險的情況,幸好兩人平安,否則做再多的事情都無用。
姬姌拉着洛禾坐下,她道:“東胡王從一開始就知道我有問題,但好在他并不清楚我們是我們是站在樓阙歸這邊的,所以一切都很順利。”
這個計劃本來就倉促,東胡王有懷疑也是應該的,不過就算懷疑,東胡王也很難在短時間找到證據,更何況如果東胡王和樓悼歸真的彼此信任,那她們這番挑撥也就沒有了作用。
洛禾道:“讓殿下陷入危險,抱歉。”
姬姌一笑,她臉上帶着困意:“以後這樣的事情還有很多,我沖鋒陷陣那麼多次,這點危險算什麼,
倒是我很久之前就想說了,周已經沒了,以後在外你一直喊我殿下也不合适,不如就喊我的名字,要是你叫不出姬姌,喚我盛安也是可以的。”
“盛安……”洛禾道,“盛世安康,是個極好的名字。”
姬姌道:“這是王兄為我取的字,隻是鮮為人知,也隻有王兄喚過。”
“那我日後便冒犯了。”洛禾道,“我方才聽侍衛長說,東胡王是被七王子殺死的?”
姬姌道:“我想辦法偷了樓悼歸的彎刀,他本來就沉不住氣,我使了個計讓人将他找了過來……按照你之前所說,我昨夜向東胡王要了百人,這百人聽從調令行動,樓悼歸聽從你的話,以為這人是用來殺他的,自然早就做好了逃路的準備。隻是接下來,我們要如何在樓阙歸之前找到樓悼歸,并将人控制起來呢?”
洛禾一笑,伸手沾了沾桌上放着的茶水,在桌子上畫出了幾個點,她指着那幾個方向道:“殿下請看,此去一直往北,荒無人煙,乃是極寒之地,西北處又是樓煩,他要是往南走,不出多久就要考慮去芗還是鄖,殿下覺得他會去哪?”
那桌上正是一個簡易的地圖,姬姌看着一個點,她也伸手沾了點水:“如果是我,我會入芗,此刻芗正逢混亂,隻要他能隐姓埋名,便不會有人注意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