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看錯了,你我皆是女子,怎麼可能一樣。”
洛禾不動聲色的掩飾了過去,她看姬姌一眼,姬姌确實是睡着了,或許方才的話隻是夢中呓語。
但到此她也不好繼續留在這裡了,洛禾一點一點将自己的衣袖扯出來,她為姬姌蓋好被子,自己慢慢的走了出去。
外面的風比起方才更涼,洛禾身上穿着厚些的衣服,倒也可以抵禦一二。
她靠在圍欄上,希望這夜裡寒風能将自己心中泛濫起的漣漪撫平。
其實隻要可以一直追随姬姌,身份又有什麼關系呢?
是愛人,還是謀士,是枕邊人,亦或下人,也許都是一樣的,隻要人在自己眼前,她就已經知足了。
……
翌日清晨,姬姌早早的醒了,或許因為喝酒打架的原因,姬姌感覺自己身子還有些疲累,她下了床,下意識的去尋洛禾的身影,結果沒在帳内看見洛禾。
姬姌覺得有些奇怪,她想了想,自己昨日應該是和洛禾一同回來的,回來之後,她們好像還聊過一會。
姬姌記得洛禾說想要一直追随自己,之後發生了什麼呢?
自己應該是睡着了,但好像又在睡前隐約說了一句什麼,是什麼呢?
這句是真的不記得了,姬姌掀開簾帳走了出去,先前按照計劃,姬姌已經派了人出去,此刻想必快要抵達瑕關了,那她們今日也應該辭别了。
姬姌向前走着,突然看到了躺在圍欄邊的洛禾,她眉頭一皺,小跑了過去,将洛禾扶了起來。
洛禾應該是睡着了,在姬姌觸碰到她的第一時間洛禾就醒了過來。
姬姌問她:“怎麼睡在這裡?還是身體不适暈了?”
洛禾一臉歉意的道:“昨日感覺賬内有些悶熱,便出來吹風,沒想到居然睡着了,沒事。”
姬姌看着她的樣子,突然就想起了自己昨日睡着前最後那一句話,那句話說的很是突然,卻也是她内心所疑惑之處。
洛禾說她看錯了,但自己怎麼可能看錯。
或許是自己理解有誤吧。
姬姌最終隻是道:“回屋睡吧,這幾日你也辛苦。”
洛禾搖了搖頭:“不睡了,殿下既然醒了,我們也應該去找樓阙歸辭别了,順便要點東西,更何況,我覺得樓阙歸昨日有話沒說。”
姬姌點了點頭,與洛禾并肩走着:“昨日我與樓阙歸打的上了興緻,之後又貪杯多飲,沒吓到你吧。”
洛禾道:“當然沒有。”
“我昨日說的話,你……”
洛禾道:“殿下昨日說的,我全部都忘記了,殿下也不必記在心中,我們依舊與往日一般就好。”
姬姌扭過頭看洛禾,繼續道:“是我冒犯了,那時我醉上心頭,心直口快了一些,有什麼話也就直說了。”
洛禾神色沒有絲毫變化:“殿下沒必要與我解釋這些,我心中都明白的,也沒有當回事。”
“那就好。”姬姌沒看出什麼,就轉過頭繼續看前面的路,“你是我如今最信任之人,要是有什麼話說不開,對彼此來說也是個麻煩,對吧?”
姬姌這是下定主意要将這個話題繼續下去了,但洛禾又能怎麼辦呢,她隻能點頭道是。
其實本來就沒什麼,不過是一句無意之間的疑問,自己也給出了一個答案,又何必在這裡繼續糾結這個呢?
洛禾實在是不想說了。
姬姌也不知是不是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沒有再繼續下去,兩個人就這樣無言走了一路。
……
樓阙歸剛遣走了前來報信的親信,還沒喝一口水就聽下人說洛禾與姬姌來了,他不動聲色的收起了自己桌上放着的地形圖,讓人将她們迎了進來。
本來她們與樓阙歸也隻是合作,但有了昨日醉酒一事,幾人的關系好像被拉進了一些,此刻洛禾也不與他客氣,開門見山的道:“這幾日叨擾,我與殿下商量過了,今日就離開東胡。”
樓阙歸穩穩的坐在之前東胡王的椅子上,他道:“怎麼走的如此快,不多留幾日?”
“不了。”洛禾擺擺手,“我與殿下本來也就是借道東胡,如今留的時間确實長了一些,之後我們自有要事,你也難得清閑,不如就此告别,昨日那一番就當是你為我們送别了。”
“也好。”如今東胡大局已定,洛禾二人留與不留都不重要。
樓阙歸隻想管理好東胡,先東胡王故去,底下幾部少說也會動蕩,此刻樓阙歸也沒心思去招待旁人。
樓阙歸看着姬姌,若是東胡局勢穩定,上下一心,那麼他定不會白白的放走姬姌這個機會,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