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節課被老趙扇了一巴掌啊。老趙沒少打她吧，她早就看不慣了。她還說，感覺自己反正考不上，不如換個地方讓自己過得高興點。”

“哦……”“诶，你又抽啦？”

每節課下課，紅河中學衛生間最後那個隔間裡，始終亮着幾點紅光。

楊藝淇趕緊壓低聲音：“你這都聞見了？我剛才還專門洗手漱口。”她趕緊在身上拍幾下：“幸好坐在後排，影響不大。”

“嗯哼。這回又去蹭的誰的？”

“還是7班那個，我去上廁所看到她在，就去咂了兩口。”

“你跟她很熟嗎？我記得沒有吧。”

“幾乎不認識。但抽個煙而已，我說給我來幾口别人就遞給我了。”

明羽無語地轉過頭，預備鈴響，她在課桌裡翻找下節課要用的書。

楊藝淇在旁邊唉聲歎氣，好像還有什麼要說的。老師已經來了，有什麼長話現在也不方便短說。

明羽扯了一張空白草稿紙下來，用筆頭敲敲，示意她往這寫。

不知道她到底有什麼大事，明羽看着牆上挂的鐘，足足有十多分鐘她才寫完。明羽接過來一看，滿篇加急趕工的潦草字迹。

彭暄，是她們班副班長。她跟明羽不是特别熟，但關系挺和諧的，遇上了還會勾肩搭背跟她打招呼。

明羽一看這紙上寫的，大意是楊藝淇跟她長久以來的各種恩怨，涉及過多人名地名，明羽根本不熟悉，看得她一個頭兩個大。

最後明羽在紙上丢給她三個字：“下課說。”

楊藝淇接過紙，苦笑一番，無奈閉眼用唇語對她說：“行行行！”

下課鈴一響，楊藝淇就從書包裡摸出一瓶綠茶，砰地立在桌面上，明羽順勢接過來要喝。

“先别動先别動，你猜這個哪來的？”

明羽搖頭。

“我今天早上一來，彭暄就給我一瓶這個，說送我的。”話語間楊藝淇的白眼翻上天。

“所以，她是在說你綠茶啊？也不一定，說不定她要跟你和解，所以送你瓶飲料。”

“不好笑。”楊藝淇回應明羽一個艱難的假笑。

“她就等着吧，明天我就拿這個綠茶從她頭上澆下去。”

“真的？”

“那還有假。”

明羽還是覺得她在口嗨。

剛才看一通紙條，這兩個人的恩怨大概是以一群人的恩怨情仇為背景，牽扯幾個年級幾個班的人員，又是站隊又是打架。

這次鬧矛盾，也是因為彭暄對楊藝淇認識的幾個朋友不滿。

她們跟彭暄不對付，楊藝淇卻在中間當老好人，搞得彭暄不爽，于是最近跟她吵架。

“對了，我記得那些人打架你不是去過幾次？你在裡面真打架了？”

“沒有，别人找我我就去呗，給人撐撐場子而已，沒打起來。”

“你們根本不敢出手吧。你跟彭暄，關系時好時壞的，吵架也正常啊，何必這樣。”

“對嘛！但是她說我綠茶，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澆吧澆吧，我沒什麼意見。”彭暄也不是會受窩囊氣的人，楊藝淇要是真澆也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她才不信。

“不過這個事可以先放一放，語文課的課前演講，下一個是該輪到你了吧，你準備好沒？”

楊藝淇才如夢初醒：“偶買噶，差點忘了。我稿子一個字沒寫，不過我已經想好要講什麼。”

“什麼？”明羽把那張仔細折成幾折，丢進桌子間的垃圾袋。

“八班那個男語文老師，聽說他在課上說：‘女人過了三十歲，就貶值了。’他算什麼東西？我準備對他含沙射影一下。”

明羽一聽很高興：“好好寫稿，我無條件支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