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葉山轉過頭:“怎麼說呢。”
“啊,你真會啊?”
“隻能說會一點吧。”
原來還有隐藏技能,她看着下面的人跳的舞,腦子裡自動換成宋葉山。
李安歌看得目不轉睛的,通知說可以檢票進場都沒聽到,最後還是宋葉山把她拉走:“可以進去了。”
晚上照例是去壓馬路。濱江大道上餐館很多,整條長街燈火通明,家家都坐滿人,即便在街對面都能聽到嗡嗡的噪聲。
所以她們不去這邊,從背後那條路繞回小區。大搖大擺走在空曠的街道上,仿佛自己是整個縣城的主人。
說它小那是真的小,公交車隻有十幾路,大城市裡可是排到了幾百幾千号。
宋葉山跟李安歌一樣是路癡,在紅河混有時候還要開導航。路太多了,從延伸的主幹道起,蔓延出無數的分支,小到幾人寬的窄街,說不定也能走下去。
每次走到沒去過的地方她總會想,小得不起眼的縣城,其實每一條街道每一塊地磚,人這輩子都踩不完的。
平地刮起一陣風,李安歌覺得可能是要下雨。擡頭看天,又笑自己好傻,晚上哪分辨出來有沒有烏雲,再白的雲也是灰色。
站在一片不知道哪投過來的光裡,李安歌說:“你覺不覺得這好有那種氛圍感,我們拍張照吧。”
宋葉山高點,就讓她拿着手機。“翻過來用後置吧,聽說這樣好看點。”李安歌抓着她的手把手機翻個面,宋葉山重新拿好。
“宋葉山,擺個pose。”
“哦。”宋葉山向她貼近,以便兩個人都裝進框裡。李安歌攬過她另一隻手,她的心一顫,按下快門。
拍完照片拿起來看,其中一張稍微有點抖,但格外好看,清晰的反而差點意思。
“就這個好,鬼迷日眼的很高級。”
今天她們運氣很好,到家之後雨才下下來。李安歌站在陽台上看出去,黑得看不見雨點,隻聽到雨點砸下來的哐當聲。
因為家家戶戶都在窗台伸出去一個長方體的防護欄,上面蓋着鐵皮雨棚,所以每當下雨噪音都特别大。
爸媽住那邊不讓自己裝凸出來的護欄,雨水的路徑是直上直下毫無阻攔。
她撥通宋葉山的電話:“宋葉山,打雷了你怕不怕?”
宋葉山一頭霧水,怎麼專程打電話說這個:“不怕啊。”
李安歌搖頭笑了,仿佛對面能看見似的:“那好吧,我還擔心你怕呢。”
她懷疑李安歌喝了假酒。天邊出來一道強烈的閃電,這個雷肯定很大。
尖銳的雷聲傳來,同時響起的是電話裡李安歌的聲音。沒有開免提,宋葉山沒聽清她說了什麼。
“我說,可是我有點害怕。”這句是李安歌胡謅的,她根本不怕打雷。其實她在雷聲中說的是,我有一點想你。
“那就不要挂電話了,我陪你,等雷都打完了再挂。”宋葉山也站在陽台上,伸出手,雨點落在手臂上涼涼的。
“好。”
她們兩個都不知道,原來人可以講這麼久的電話,決定打電話就說個沒完,一直到雨小得差不多才挂掉。
一直把語音通着做自己的事,想起來就說兩句。
不再打雷了,挂斷之前,李安歌不忘叮囑:“下次一定記得給我跳舞啊。”
宋葉山沒說答應不答應,隻是說:“看我心情吧。”
“晚安。”“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