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窗簾一拉屋裡就黑了，但現在還是大白天。

宋葉山嘴都不敢親了：“……現在啊？”

“如果可以的話。”李安歌兩隻手撐起來看着她。

宋葉山沒說話，像真的在思考這件事的可行性。她還能感受到剛才激烈的親吻帶來的生理反應的餘韻，說不想那是假的。

李安歌從她身上下來：“逗你的，澡都沒有洗。”

宋葉山長歎一口氣：“你以後不準逗我，”

“也不完全是逗你的。”

李安歌伸出去勾宋葉山的小拇指：“你今晚來我這裡睡？”

“嗯。”

這個話題跳過了，因為說到這裡已經足夠。

晚上到了準備睡覺的點，就各自去洗澡。

宋葉山先洗，等到李安歌從浴室出來坐在書桌面前，就拿起吹風機幫她吹頭發。吹着吹着李安歌的椅子轉過來面對她，仰頭要她親。

宋葉山依她的，跟她貼一下嘴唇，然後揉揉她的頭頂。

剛才空調歇了一會氣，現在又工作起來。上床之後先默不作聲地吻一陣，手在對方身上小心地遊走。“想嗎？”李安歌問。

宋葉山隻點頭。

既然已經确定關系，這種事順其自然就行了，她們沒有強求也沒有克制地到了今天。

衣服脫了一半覺得難為情，暫時先脫到這裡。

觸覺發揮前所未有的作用，粘在身體和手上，躲也躲不及。自己的關注重點不是此刻的興奮，而更在于一種奇異的心情。

奇異在這件一直以來被隐瞞得十分神秘的事，真切地發生在自己身上，真切地來到自己的指尖。

不容置疑，必須要接受赤裸，接受自己的所有感覺。

她們擠在李安歌小時候就睡着的這張床上，仿佛把過去的年歲都壓在脊背底下。為了對小時候的自己避嫌，欲望解離出來飄在上空，最好能裹挾着她們飛起來。

李安歌的吻落在她的腰間，手放在從未被别人觸碰的地方。漸漸地宋葉山控制不了自己，别扭的心情在與愉悅不停抗争。

宋葉山想起來，剛剛李安歌問過她想不想。她舍不得停下來換一種回答，卻感覺到自己的臉在飛速燒紅，她很想用被子完全蒙住自己，躲起來。

我想的。宋葉山在心裡對自己說。當李安歌的吻再次撬開她的嘴唇，她第一次知道吻裡還能有這麼多的意思。愛還是欲望，急切還是溫柔。

不用說話，隻是用感受來傳達，宋葉山就能體會到一個吻的魔力，她的心和人都一塌糊塗，愉悅好像赢過了别扭。

親的時間太長，宋葉山接受不了這麼多的東西，流下一滴眼淚，順着太陽穴滑過去，洇濕了枕頭。

“怎麼在哭？”

宋葉山搖頭：“沒有。”她按住李安歌撫摸她的手，把她壓在身下：“我也想親親你。”

感受多得令她有點無助。她必須還給李安歌一些才行。

宋葉山的行動帶着攻擊性，撬開她的牙關，誘導她發出聲音，李安歌這才知道宋葉山的眼淚是從哪裡來。

這麼容易就流淚，她們兩個脆弱到一塊去了。

李安歌感覺自己暈得厲害，把不小心纏了半個身體的涼被踢開。空調的涼風一陣陣送過來，她躺着大口喘氣。

宋葉山把被子堆到床尾，摸了把她光裸的皮膚，好像有雞皮疙瘩：“會不會冷？”

“等會就不冷了。”她們重新裹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