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長久的沉默,隻能聽到火鍋沸騰的聲音。
沒有人先開口。
倪初拿着剛買好的水果,站在門口,她翻了下包,拿出來鑰匙準備開門。
景宿雨當初租這個房子的時候就給過倪初鑰匙。
倪初看了看鑰匙串,才想起來她今天把鑰匙給了秦随然。
于是敲了兩下門。
景宿雨聽到敲門聲就知道是倪初來了,她起身出去開門:“趕緊進來吧。”
倪初走進去,把包挂在旁邊的櫃子上。
景宿雨接過她手裡的袋子,是草莓,她拿出一個咬了口:“怎麼樣,還順利嗎?”
倪初一轉頭,就看到景宿雨吃了沒洗的草莓:“沒洗呢你就吃?”
景宿雨笑了下:“都一樣。”
倪初邊走邊說:“還算是順利,女方房子和孩子的撫養權都拿到了,财産也拿走了大半,不過…”
江心看到景宿雨手裡的白色袋子,問:“這是草莓嗎?”
“不然呢?”景宿雨低頭看,“白色袋子,裡面的東西是多麼的清晰。”
“真不是我說,你們小情侶真是心有靈犀。”江心拿起她手邊的紅色塑料袋,“我問秦随然要買點什麼水果給老景帶去,他買了草莓。”
時覓哦了一聲,尾音拉的老長:“這就是情侶的默契嗎?别再虐狗了好嗎!!”
倪初被說的有些不好意思:“她不是喜歡草莓嗎?”她坐在了景宿雨的旁邊。
“懂了。”江心冷不丁冒出來這麼一句。
秦随然也很疑惑:“懂什麼了?”
“景宿雨是你們的孩子,愛的結晶。”江心特别認真地說了這麼一句。
景宿雨看着她,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便調侃了一句:“他們要是有我這樣的孩子,才鬧心呢,三天兩頭的學校跑。”
時覓笑了兩聲,然後問:“老秦,你和她說了嗎?”
秦随然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過了會兒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參加樂隊比賽這個事情,我已經和她說過。”
“我可是非常支持,這是你們所有人的夢想,我非常期待你們在台上閃閃發光的樣子。”倪初鼓勵他們,“第一名手到擒來。”
“那是肯定的。”秦随然帶着笑和倪初對視。
時覓看了眼火鍋:“吃飯嗎?感覺菜都要煮化了。”
幾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
時覓之前就說過對一些法律問題很敢興趣,主要是他想把他之前工作的公司裡的無良老闆送進去,最好判個無期。
當時景宿雨在律師事務所裡聽到他的訴求,笑容直接僵在了臉上,她組織了下措辭,結果一開口說的話卻是:“先生,您在做夢嗎?”
當時景宿雨覺得自己的律師生涯就要到此為止。
時覓也是個嘴快的,過了兩秒說:“你怎麼知道。”
于是兩個人大眼對小眼,氣氛别提多尴尬了。
還是景宿雨先開口的,她拿起桌子上的一本書《中華人民共和國勞動法》遞給他,然後嚴肅地說:“我特别能夠理解您的心情,所以我們更要拿起法律的武器保護自己的合法權益。”
然後她在腦子裡快速回想,他說的那些話,最後發現根本就沒法起訴他老闆。
然後一低頭就看見時覓沒有再繼續說話,隻是看着她的手。
“先生,你怎麼了?”景宿雨不自在地開口。
時覓擡頭:“你是彈吉他的吧。”
景宿雨一愣,看着她:“是,學過。”
時覓問:“你有沒有樂隊夢?”
景宿雨點了下頭:“一直有。”
然後時覓用一種極其複雜的眼神看着他:“那我們…”
随後兩人說了很長時間,然後就稀裡糊塗的組建樂隊了。
景宿雨現在想像還是覺得草率,特别草率。
時覓問:“我想知道案件的細節問題,可以說嗎?”
“可以。”倪初想了想,“就是一個家庭狗血邏輯大劇。”
時覓人更激動了:“狗血好啊,我就喜歡狗血的。”
倪初說:“關系比較複雜,我們的女方本來是一名人名教師,但是在孩子五歲的時候生了一場大病,她就辭職了照顧自己的兒子,男方算是公司高管,賺的錢不少。但是男方從去年八月開始就頻繁出差,女方隐隐覺得不對勁,但是沒指出來,一直在默默關注……”
時覓聽得津津有味。
景宿雨見都吃的差不多了,把鍋的開關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