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心起身把東西收拾進廚房。
景宿雨提着兩袋草莓走進去:“不用幫我洗了,先泡會兒吧。”
江心嗯了聲,拿出一個盤子:“确定要參加對嗎?”
景宿雨打開水龍頭:“那還有假,我不會再放棄了。”
“那就好。”倪初還記得她說到此為止的晚上,她的無措,“我以前還為了音樂對抗過我爸媽。”
景宿雨低着頭,看不出情緒,她的聲音有些啞:“成功了?”
江心搖了下頭:“沒有,還挨了頓打,說當初送我學架子鼓就是錯的,你要是學的是小提琴,鋼琴我就讓你考音樂學院,但是你那個破架子鼓有什麼好去音樂學院的,也不覺得丢人。他們一直覺得真正的樂器應該是小提琴鋼琴那樣優雅的,高貴的,而其他的他們根本不放在眼裡。但是我喜歡,我小學三年級的時候,學校對面開了一家音樂培訓中心,當時我好奇的去看,透過外面透明的玻璃就看到有一個女老師在打架子鼓,我很喜歡,就看了那一眼我就愛上了,回去求他們給我報班,我媽當時以為我是三分鐘熱度,而且我還小,沒當回事就給我報了,初二下學期就不讓我去了,讓我好好學習,但是我有空還是會去那裡打鼓,但是我還是沒有去成音樂學院,來到這裡,來到了離我家長很遠的南方城市,也是不少人口中的音樂之城,因為很多樂隊都是從這裡走出去了,我一直想去的音樂學院也在這裡。”
這是江心第一次說起她的以前:“所以當時你完那些話晚上我就在想,我的堅持是錯的嗎?”
“不是。”她想說的很多,但是說出口的隻有七個字,“從來就不是錯的。”
江心笑了笑:“嗯,音樂萬歲。心城,心之城,聽說心大的心理專業也是全國一流的,來到這裡就可以忘記一切的痛苦,怎麼可能呢,這裡也沒有什麼忘憂藥,心理醫生也沒有這麼管用吧。”
景宿雨一隻手撐在台子上:“因為這裡是音樂之城,我記得誰說過音樂是治愈一切的良藥。”
江心想了想,最後還是沒想出來:“有人說過這句話嗎?”
景宿雨攤手:“我也不知道,不過音樂确實很神奇,能夠傳遞力量。”
“所以我們要一直做下去,做一輩子。”時覓站在門口說。
江心被吓了一跳:“什麼時候來的?”
“從我的堅持是錯的嗎開始。”時覓很無語,“這麼長時間了,你們兩個沒一個發現我的?就聊的這麼入迷?”
景宿雨繼續洗她的草莓:“嗯,你是這裡的本地人吧,所以這裡真的有這麼神奇?”
時覓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回憶起了從前:“還記得在我小時候,大概我十一的時候,風暴樂隊第一場巡回演唱會就是在心城開的,當時我和我爸媽就去看了,帶給我很大的震撼,從此以後我就愛上了貝斯,雨青姐太帥了。”
“誰問了。”江心走到他面前,“讓一讓喽,我要出去。”往前走了兩步她說,“誰要聽你的故事。”
“你說什麼?”時覓的聲音都高了幾個調。
景宿雨耳膜疼,端着盤子走過去。
倪初吃了兩個,看了眼時間:“我該走了,拜拜。”
然後匆匆離開。
景宿雨坐在沙發上:“江心,參加這個樂隊,你的工作怎麼辦?”
江心想也沒想:“辭職呗,反正我也不喜歡那份工作,而且遲遲轉不了正。”
“你電腦呢,姐。”秦随然問。
“我卧室裡呢,等會兒。”景宿雨起身去到卧室拿出她的電腦。
秦随然點進逐夢樂隊官網,填寫報名信息:“這個時間卡的剛好,還有三天就停止報名了。”
報名成功四個大字在電腦上亮起,下面有一行小字,五月七日上午八點請拿好證件到行江大廈十二樓參加面試。
時覓盯着看了一會兒:“還有複試嗎?”
“這麼正式,好像那個公務員考試。”江心抓着景宿雨的手,“不過,我現在有點激動。”
“我也是。”景宿雨到現在還有種不真實感。
秦随然說:“報名的樂隊不少吧,有名的沒名的都報,但是最後隻有四十二支樂隊可以參加節目。”
“都能晉級嗎?”時覓問。
“應該不能吧。”景宿雨不覺得四十二支都能晉級,應該第一次錄制就要淘汰,“肯定得淘汰,對半砍吧,不然不好設計賽程。”
秦随然很認可她的這個說法:“綜藝節目肯定要有撕殺,有競争才有看點,你想想第一期就搞這麼緊張的淘汰環節,看點就有吧。”
時覓倒是不太擔心淘汰的問題:“那這個節目有可能撲嗎?”
秦随然沉默了。
江心的關注點并不在這個上面:“公平嗎?别大公司的樂隊晉級名額内定了,這才沒意思呢,海選都過不了。”
秦随然一一回複:“大廠綜藝,官方微博既然發了肯定還算是重視這個節目,撲應該不至于,剩下的我不知道了,但是應該不會。”
景宿雨一直坐在沙發上沒有說話。
秦随然察覺出她的不對勁了:“姐,你怎麼了?”
景宿雨這才回過神來:“起的太早了,還沒有睡醒。”
秦随然:“你吓我一跳!”
這回氣氛才松了一些。
景宿雨:“反正呢既來之則安之,我相信大家的實力,一定可以。”
三人異口同聲:“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