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很久沒見的人在一個屋子裡,很安靜,很安靜。
江心打開一個綠色的箱子,從裡面拿出沙發套和兩個小花抱枕,整理了下屋内的沙發。
景宿雨覺得有些幹吧,看着放在桌子上的鑰匙,“江心,我下樓買些水果,鑰匙我就拿走了。”
江心撫平沙發套上的褶皺,“好。”
祝夏也起身離開這裡。
電梯還停在十三樓,沒有變。
小區附近一般都有水果店,隻是看着不太新鮮。
景宿雨拿起一串提子,紅色的,不算太大。
剛拿起來,老闆就說,“這個很甜,很好吃。”
景宿雨也不太懂怎麼挑水果,就拿了兩串看着比較新鮮的提子,兩串葡萄和幾個猕猴桃和芒果。
店裡很多都是蔬菜,更别提果籃果切,附近也沒賣水果的小攤。
老闆稱好,裝好,給他們抹了零。
一進房間,涼意撲面而來,應該是開空調了,再向裡走就看到秦随然和時覓堵在電視前不知道在幹什麼。
江心見他們來了,從袋子裡拿出兩個碗,提着水果去廚房了。
溫雪瑩啧了聲,一回頭就看到景宿雨,“這電視,是不是壞的?遙控器怎麼按,電視都沒反應。”
景宿雨嗯了聲,坐在了餐桌旁的椅子上看着兩個人的背影,“有沒有可能沒有電池。”
時覓和秦随然轉過頭來。
景宿雨看着他們兩個人冒火的目光又說:“我隻是猜測。”
秦随然直接打開遙控器後面的蓋,兩枚電池正靜靜地躺在裡面,“我倆又不是傻子,有沒有電池我倆還不知道嗎?”
秦随然剛說完,景宿雨就哦了聲,語調拖的很長,“你倆有沒有懷疑過電池沒電了,這個問題。”
兩個人一塊兒沉默了。
祝夏看着他們兩個略顯呆滞的目光,笑了聲,給出了解決方法,“把空調遙控器的電池扣下來,裝電視遙控器上就知道是誰的問題了。”
“我們不是傻的。”秦随然已經知道結果了,剛把電池換好,随便一按,電視就有了反應。
時覓看着他,又看看電視,“咱們兩個就是傻的。”
溫雪瑩搖搖頭,“我差點都想和房東打電話了。”她放心地坐在沙發上,轉頭看向祝夏,“祝夏老師,我想為你們節目的選手和導師設計總決賽的衣服,不知道你是否可以帶我詢問一下節目總負責人的意見。”
溫雪瑩的上頭領導和她的組員是同意這個提議,隻是她的領導有些不看好這個合作,也不太願意為她牽線搭橋,隻是說,“按你的想法去做”。
她雖然已經從景宿雨那裡拿到了節目組負責人的聯系方式,可是竟然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說起,之前一直都是跟着公司走,那些要聯系合作商,和宣傳平台的領導都是公司的老夥伴了,官方一點的說幾句,他們就明了。
可是這還是她第一次自己一個人和與公司沒有任何聯系的節目談合作,有太多的不确定性,所以她看到祝夏就想先問一問。
祝夏聽到這句話,是有兩秒的怔愣,也就隻有兩秒,幾乎察覺不到,她看向溫雪瑩,“完全沒問題,我之前關注過你們公司的品牌eternal,你現在是主理人,一些飾品也很美。”
溫雪瑩完全沒有想過祝夏會知道她負責的品牌,她們公司的衣服也有大秀,也有晚禮服,隻是圈内的藝人都不太偏愛,很少有穿去參加活動的。
而eternal,意為永恒。
那些服裝也是華麗的,不可觸碰的,每個人都想要得到的。
eternal沒有什麼理念,但是服裝精美,美的讓人失語,價格跨服非常大,有沒過萬的,也有千萬的,甚至有過億的。
也是公司第一代的領導創辦的eternal,而那個過億的衣服則是那個以一己之力讓eternal走出去的優秀女士莫潛設計的。
這件衣服沒有任何模特穿過,因為她一直沒有找到适合這件衣服的人,便成為了eternal最具有代表性,影響力的禮服。
莫潛也是溫雪瑩的偶像,她努力了很久最後才走到現在的位置上,隻不過莫潛女士已經去世六年了,離開eternal也有十年,溫雪瑩并沒有見過她,隻是公司每個組的辦公室裡都有莫潛女士的照片,是她穿着她為自己設計的衣服,在最喜歡的玫瑰花海中拍的,也為這個公司後來進入的設計師錄了視頻。
“多謝祝夏老師了。”溫雪瑩說。
“不用叫我老師,叫我祝夏就好。”祝夏并不太喜歡老師這個稱呼,也不是讨厭,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盤子放到桌子上,江心摘了兩顆,“挺甜的。”
景宿雨很自然的就拿了顆掉在盤子裡的放進嘴裡,“肯定的。”
家裡的東西都挺全的,江心也檢查了一遍,确定屋内的基礎設施都沒有問題,還查了下屋内有沒有隐藏攝像頭,确定一切沒有問題就癱坐在沙發上,有些累,“晚上吃些什麼?”
吃什麼,真的是人生一大難題。
吃西餐,裡面的人大部分都不喜歡吃。吃日料,有人不吃生的不吃海鮮。吃火鍋,太熱。吃燒烤,之前吃過,沒什麼人想吃。
幾個人報了半天菜名,菜系,發現根本就沒一個大家都想去的。
突然間聽到了一陣噼裡啪啦的鞭炮聲,然後就是敲鑼打鼓的聲音,傳了很遠很遠。
是這附近新開業的餐廳,他們不知道是因為她們幾個是從北門進的,而餐廳開在小區南門對面。
挺有質感的裝修,偏古風一點的風格,說是什麼宮廷菜,開業還打折送優惠券。
門口站着一個穿着黑色T恤,微微有些胖的男人,不算太高,估計是這裡的老闆。
一看到客人來就說,“歡迎貴客光臨。”
這家店看樣子是分店,不是總店,因為名字總有一種熟悉感,像在哪裡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