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後一切再次歸于平靜,依舊還是無聊的生活,上課,下課,吃飯,做題。
對景宿雨來說她還得用超快的速度沖到宿舍裡,搶位置。
她拿着換洗下來的髒衣服,從浴室裡出來,接了點水就開始洗衣服。
最後無力地躺到床上,景宿雨覺得自己這個暑假就算是一天打三份工,每天就能睡三個小時也必須要搬出去住。
祝夏站在便利店門外,像是在等誰,最後打了幾個字,推門走進去。
第二天早上,班級裡就有人傳昨天被勸退的那個男生好像是被人打了。
也隻是好像,無人知曉這件事情的真假,大家也隻把這件事當做八卦随便聊聊。
景宿雨一大早的就被薅到班主任的辦公室做了心理疏導,讓她不要為這件事情而難過,每一句都挺有意義,她也是真的覺得聽着這個有點好睡,還是強撐着。
沈薇她做事确實是很嚴厲,但是并不是完全嚴厲,還是有溫暖的一面在的,一位非常好的老師。
沈薇喝了口水,不知道是沒話說了還是說累了,給了景宿雨兩袋面包,“回教室早讀去吧,順便把祝夏喊過來。”
“謝謝老師。”景宿雨退出辦公室,向樓下走去,一進門就聽到了同學們讨論的這件事。
祝夏面色如常,桌子上擺着份空白試卷,隻寫了幾個選擇題。
景宿雨坐回位置上,“你打的?”算是開個玩笑。
祝夏皺了下眉,沒用着急否認,從書包裡拿出一個袋子,裡面是一些小零食,各種各樣的都有,還有份包子,是溫的,“感謝你,不用回。”她重新拿起筆,又補了句,“人不是我打的,我不是法外狂徒。”
景宿雨沒細看裡面的東西,“謝了,班主任讓你去辦公室,她要和你說點什麼。”
“知道了。”祝夏把試卷壓到課本下,剛起身停頓了會兒,就問,“班主任的辦公司在哪兒?你知道嗎?”
“向北走吧……”景宿雨也語氣也不太确定,不太确定的是方向。
祝夏嗯了聲,算是回應,“哪邊是北?”
“我帶你去。”景宿雨起身,走在前面。
學校的一些布局真挺迷惑的,穿長廊又左拐右拐的,難以形容。
尤其是老師辦公室,排的挺分散,很難找,不過班主任辦公室距離班級還算是近些。
景宿雨把祝夏帶到門口就打算離開,“我走了。”
“好。”祝夏推門說了句報告,就把門關上了。
回到教室後,再次無言。
兩人的距離好像很近又很遠。
晚上,景宿雨打開那個袋子,裡面大部分都是些帶着甜味的視頻,巧克力和水果糖有整整四大盒。
景宿雨笑了笑。
七月初,期末考試前,下了一場大雨。
雨點打在窗戶上,在玻璃上留下了水漬。
夏日的夜晚混着暴雨,悶熱全部消散,是冷且潮濕的。
最後一節晚自習末尾,雨依舊沒有要停下來的感覺,甚至更大了些。
鈴聲響起後,祝夏向窗戶外面看了一眼,沒有過多的思考,背着書包走進夜色中。
景宿雨看着停在門口的祝夏,拉了她一下,把傘給她,然後跑進雨中,隻留下被雨和夜色模糊的背影。
祝夏回頭隻看到一個模糊的側臉,和她手上的銀色手鍊,背影已經看不清楚。
祝夏知道是誰,景宿雨。
她撐起那把黑色雨傘,想要追上她,隻是找不到一絲線索,她停在原地,随後離開了學校。
景宿雨全身被淋濕了,不過這是個雨天,更加容易堵,一時半會兒的也來不了幾個人。
她拿着換洗衣服走進了浴室,沒什麼惬意的感覺,争分奪秒。
好在距離考試很近了,不需要多長時間。
景宿雨又要抽時間出去找房,換了個小區,那些住的合适的房子不會等你半年,就在那裡空着讓你租。
宜安市雖然是個小城市,但是房子也不愁租。
依舊是個一居室,景宿雨拉着行李箱就住進了裡面,家具都挺全的,外面有棵大樹,還挺涼快的。
作業什麼的對她來說并沒有多重要,現在最重要的還是找工作,争取搬出學校。
于是她開始了一天打兩份工的美好生活,偶爾有空還會去面館幫忙,按月結的,畢竟不好意思讓她一個月來十幾天白幫忙。
七月最後一天,景宿雨領了工資,去了面館坐會兒。
老闆和老闆娘陪他們的兒子參加活動了,整個店裡就剩景宿雨和老闆的媽媽在店裡。
五點多,店裡也沒幾個人,電風扇呼呼的吹着。
老闆的媽媽坐在前台,扇着扇子。
景宿雨把桌子擦幹淨後,一回頭就看到站在冰箱前的祝夏。
察覺到視線的祝夏,一回頭就看到景宿雨,“你住在這兒附近嗎?”
景宿雨搖了下頭,“不是,來這兒工作,吃點什麼?”
“拉面。”祝夏拿了兩瓶飲料,坐在靠近門的位置上,“好久不見了。”
景宿雨嗯了聲,走到前台和老奶奶說了聲,才繼續回,“是挺久不見了。”
祝夏起身,拿着開好的飲料走過去,遞給她。
“謝了。”景宿雨接過。
“其實你很厲害,人也很好。”祝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