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十七号到來時,陶枳無數次嘗試聯系上系統,都沒有成功。
她記得,系統上一次出現,是那天她回到蘇錦所在的城市,偶然間看到一個小女孩的時候,它在提醒她那個孩子很危險……
在十六号的這天,陶枳已經在準備收拾東西,去家族宴會的地方了。這次是由程宇張羅的,地點很可能是在深山的城堡裡。
陶枳還在回憶遊戲劇情,看有沒有可以幫助到她的信息。
她回到自己的房間裡,把被子攤開的時候,忽然從床上掉下來一個紅色的糖果。那圓潤的紅糖果滾落在地,晃晃悠悠地來到一小節陽光下,那塊方形的白色地面,就像是擺放它的精緻磁盤。
“……”她當然認出來了,這就是,被她扔掉的糖果。
“它為什麼還在這裡?”
手腕的細微麻痹提醒了她,系統再次出現了。
_宿主_這是她的__所有物_
_在您接過_它的行為中__被您認可了_
“……你有必要每次都這麼謎語人嗎?意思就是我拿了她的糖果,糖就跟着我了?”陶枳說。
系統:_是這樣的__
陶枳暫時沒管糖,她急切地問:“我要去程家的家族聚會了,你有什麼方法,讓我可以接近程宇?”
系統沉默了半響,隻有閃爍的符号表示他還在。
随後它說:_宿主_我暫時_不能無時無刻陪伴您_
_若您想接近某個人__我可以讓你失去存在感_
_時效隻有十五分鐘_
“這已經很好了!”陶枳驚喜地說,下一秒系統又恢複了平靜。
“你還沒有告訴我這個糖該怎麼……”
陶枳從地上撿起它,她當然不敢輕易享用。
先解決程宇的事情吧。
……
蘇牧在程望的車上,他是被程望騙去的。
“森林公園有什麼好看的,圍觀和你一樣膽小的家養豹子嗎?”蘇牧看到窗外的景色,暫時沒有懷疑。
程望不滿地瞥了他一眼,冷冷說道:“不是什麼森林公園,是程家的家族聚會,不過你說的對,他們是一群家養的動物。”
蘇牧炸了:“家族聚會我去幹什麼?我不要!!讓我下車!”
程望強行摁住了他:“蘇牧,就這一次,回來之後,我給你錢,放你離開。”
“很多錢?”
程望點頭,他轉換态度,柔聲安慰蘇牧:“對,我給你很多錢,你會得到,滿意的補償……”
“……”蘇牧暫時相信了他。
兩人來到宴會地點,是一所很大的歐式城堡。
雖然程望給的承諾很誘人,而蘇牧以前就知道他給錢挺大方的,大概率不會反悔。
可他和程望一起走進昏暗的舞會大廳時,那些華麗的人形投來的目光,還是讓他極端不适。
似乎他們是闖進動物宴會的老鼠,高貴的動物不會在明面上表達對老鼠的不屑和輕蔑,她們隻會暗中拿他們打趣。
偏偏程望硬要拉着他,和那些明顯就瞧不起他的人,說什麼他将是餘生伴侶這樣的假話,這更是讓蘇牧惡心。
明明自從他被那些人侮辱後,這人再也沒有碰過他!
“……”
終于在某一刻,蘇牧頂不住精神高壓,他逃走了。
程望趕緊追了上來。
他示意下人們都離開,留下他和蘇牧兩個人。
“無論聽到什麼聲音,隻有我的命令,你們才能進來。”
他低聲警告門口的仆人。
随後,他拿上了準備好的酒杯,端了進來。他将房門反鎖。
意外地,他發現他用不上這杯酒了。
蘇牧雙手握着一把刀,神情緊張地瞪着這個男人。他冷汗淋漓,耳畔出現了尖銳的耳鳴聲。
“你騙我……”
“隻是你不信罷了,蘇牧。”程望十分冷靜,“我和所有人都說了,我愛你。”
“啊啊啊——”蘇牧大叫着,向他沖了過來。
“……”直到腹腔的銳痛發生,他低頭,滿意地看着深入腹部的刀。
心理治療中,那些老師曾經教過他,如果太想傷人,哪裡可以避開内髒。
看來蘇牧,還是對他留手了。
蘇牧眼看程望沒有避開,他甚至沒有阻止自己,于是顫抖地松開了刀柄,無法接受自己鮮紅的雙手。
“不……不,不……為什麼,明明隻有你對我好了啊……”
程望冷靜地拿出毛巾包裹住刀口,沒讓血落在地上,他來不及回答蘇牧的話,眼看這人已經完全失控了,蘇牧順手拿起桌上擺放的金屬獎杯,猛地往自己頭上砸去。
一下,兩下,那力道之重,讓看客瞠目結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