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蘇牧鮮血淋漓地倒在他腳下時,程望還沒回過神。
他喃喃地呼吸着冷氣:“她真的,把這一切都算到了……”
窗戶被人從外面叩響。陶枳扛着昏迷的程宇進來了。
……
半個小時前。
陶枳和程望帶來的仆人一起來到城堡,她們沒有進入宴會的權力,隻在外圍做一些接待和善後的工作。
陶枳計算着時間,通過她想起來的遊戲信息——畢竟無論是哪一條主線,都有蘇錦會被金主發現帶綠帽,然後囚禁在城堡裡的劇情。無數次嘗試逃跑的經驗,讓她大概猜出了程宇的卧室在哪裡。
她躲過了在周圍巡查的人,成功來到程宇卧室那一層,她走進一間仆人房間,熟練地換上衣櫃的工作服,并去這層樓的廚房準備咖啡。
程宇已經回來了,由管家過來通知要送咖啡過去,陶枳便順帶應了下來。
她在将那塊随身攜帶的紅色糖果,融成糖水,混合在了咖啡水裡。
她推着餐車,敲響了程宇房間的房門。
之後的一切,順利的可怕。
甚至不用陶枳再找機會用手刀劈暈程宇,他喝了一口,隻質問一句“為什麼在咖啡裡加糖”就暈倒了過去。
“……”沒想到真幫上忙了。
之後,她通過系統給的十五分鐘降低存在感的時間,把昏迷的程宇搬到了程望那兒。
到了兇案現場,之後就不用陶枳處理了。
程望用紗布片止住了刀傷,他和程宇互換衣服,再帶上塑料手套,把那把刀刺進程宇的腹腔。程宇隻是昏迷了,還有呼吸。
他遲疑了一會兒,拿起掉在蘇牧身邊的金屬獎杯,模拟出蘇牧握着獎杯的姿勢,朝程宇的頭部砸去。
“……”
陶枳已經離開了這間屋子,她知道到了這一步程望必然會下狠手,之後無論程望是否能代替程宇的身份,都不關她的事了。
她迫切地想要回到蘇錦身邊,告訴她那句話。
即使,做出這一切的她,不會被蘇錦原諒的。
……
在城堡被封鎖之前,陶枳早已鑽進森林裡離開了。
果然,程望的屍體被發現,精神失常的蘇牧被認為是第一嫌疑人,他殺害了程望而後又想畏罪自殺。
蘇牧已經變得瘋瘋癫癫,完全沒法為自己辯解。
真正的程望來到程宇的卧室裡,他代替了程宇的身份。之後收購蘇錦家鄉的事,也就不了了之。畢竟他不想招惹陶枳,即使她始終沒有告訴他,她的目的是什麼。
後來,程望才發現被程宇放在床頭櫃的,安吉爾的護照,和一些關于她的資料。
通過英文新聞,他知道了程宇十幾年前在國外販賣假畫,害死了一對悲慘的畫家,而安吉爾很可能是他們的女兒。
“原來……都是因果報應。”
程望不再向蘇錦的家鄉出手,可一些人家已經和他們簽了合同,拿了錢離開村莊,村子裡一下子空曠許多。那些地徹底荒廢了。
蘇錦開始跟着父親種地。
陶枳回來的時候,蘇錦還在田裡忙碌。
他們剛搭好雞鴨的棚子,陶枳一回來就開始幫忙幹活。農場幾乎每天都有事情做,做香菇棚,葡萄架子,又種了一批橘子苗。
蘇錦沒有問她去了哪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蘇牧被捕的消息傳來時,蘇錦的父親消沉了一兩天,後來就決定把大部分田地都交給蘇錦,隻留一套房子給蘇牧。
雖然蘇牧被判了無期徒刑。
陶枳其實是有些愧疚的,畢竟蘇牧就算有罪,也罪不至此。她也很難和蘇錦說出她的心意。
日子一天天過去,還沒到遊戲結局,那她就還能陪伴蘇錦一天。
好在農場剛做起來,要做的事情很多,很少有時間陷入那些愧疚的情緒裡。一個月閑下來的時候就一兩天,陶枳會和蘇錦去縣裡逛逛。
……
兩人去了蘇錦以前的學校,小學學校旁有一條河,河上是一條有頂棚能躲雨的木橋。
橋邊有賣畫糖的,陶枳好奇地湊過去,回頭便看見蘇錦站在橋上發呆。
她想起蘇錦日記說的,她小時候在這裡出過事。
“姑娘,你的兔子和桃都畫好了。”
畫糖人的是個白發鬓鬓的奶奶,陶枳從她手中接過糖,轉眼蘇錦便來到身旁。
一張臉笑吟吟的,全然沒有懷念蘇牧的樣子。
是她多想了吧。
天色暗了,不方便坐車回家,她們就在賓館住下了。
蘇錦卻開了兩天的房間。她有意拖着一些事情沒有今天就做完。
難道她覺得累了,想偷懶一天?
陶枳轉眼卻想起來,明天好像是蘇錦的生日,怪不得不想這麼早就回去。
這天夜裡,她有些輾轉難免。陶枳知道她再也忍耐不下,計劃明天給蘇錦一個驚喜。